首页 > 相府有悍妻 > 第45章 生龙活虎

我的书架

第45章 生龙活虎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纳兰渠的房间, 可刚至门口她却停了下来。

面前的房门紧紧闭着,门外也无人看守,乍一眼看着像极了里头有人在密谋着什么。

她下意识得渐渐将视线从房门的方向偏离, 转向了一旁的窗户。

毫无例外,此刻窗户也紧闭着。

在无尽好奇心的唆使之下,她往窗户的方向走了几步, 可刚至窗户旁, 她又停顿住了。

听人墙角是不是不大好?

思及此,杨幼娘回过身想要直接去敲门,谁想此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从窗户里头传来。

她又顿住了脚步。

“疼!纳兰渠!你轻点!”霍桑哑着声音低吼着。

杨幼娘双目瞪圆,他俩这是在作甚?

纳兰渠怒道,“不疼些你能长记性 ?”

话音刚落,便又传来霍桑的一阵如口申口今般的闷声惨叫。

杨幼娘自诩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场面她还当真没见过!

这霍阎王居然也有这般任人宰割的时候?她不会是做梦吧!

“夫人?”

杨幼娘被这一声叫唤吓得猛地跳了起来,扭头一瞧, 却见霍二正端着一碗药诧异地看着她。

她轻咳几声以掩饰此时的尴尬,“我,我来瞧瞧相爷。”

她局促地搓了搓手指, 又补充道,“但好像相爷在忙……”

“进来!”她话还未说完,便从里头传来霍桑冰冷的声音。

她虎躯一震。

她这边阴云密布,霍二那边却天气晴朗, 他轻车熟路地将手中的药碗交到她手中, 并冲着她深深作了个揖。

杨幼娘反应过来时,他却早已一个闪身溜走了, 只留下她一人站在门口咬牙切齿。

房门被人拉开,一股十分浓郁的药味从里头传出来,险些冲了她的鼻腔。

在浓郁药味的簇拥之下, 纳兰渠那张极其温柔的脸又在她面前出现了。

她竭尽全力地挤出一丝笑,“纳兰医生安好。”

纳兰渠温柔地冲她点了点头,并闪身为她让开一条路,“夫人里面请。”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这位纳兰医生会笑着笑着就突然给她来一刀,所以当他闪身让路之后,她端着药碗,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往里屋冲去。

有纳兰渠在,霍桑在她眼中竟然越来越顺眼了呢。

恰逢霍桑换衣,杨幼娘突然的出现,他亦是心尖抖了抖,连忙转过身去。

他正要斥责,却听杨幼娘道,“相爷,这个药我摆在这儿了。”

“恩。”

他边回她边尽力摸索着外衣的系扣。

平日里都是霍一霍二伺候他穿衣的,都怪这该死的纳兰渠!害他以为来的是霍二!

“那个……”

杨幼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霍桑蹙眉,她不是来给他送药的吗?怎么还在?

“相爷,要不妾帮帮你?”

“不必。”

不过是穿衣裳而已,他又不是残了!

杨幼娘哦地一声,便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要说霍桑的病也真是奇怪,风风火火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然这或许也不能排除那位纳兰医生的医术高超。

但她可从未见过有人上一刻虚弱得仿佛快要死了,而下一刻却能生龙活虎地下床自己给自己穿衣裳的。

太古怪了!

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幽幽地爬进了杨幼娘的脑袋。

他不会真的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吧?虚弱是因为身子里的阳气耗尽了,而方才那种情况,正是那位纳兰医生给他补充阳气。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依旧没寻到衣裳系扣,霍桑本就心情烦躁,这衣裳更是让他烦躁更甚。

他正要发脾气,眉眼恰恰瞥到了站在角落不曾离去的杨幼娘,脸一下子铁青了。

“有事?”他问道。

杨幼娘点点头。

霍桑终于放弃了,他撑开双臂,示意她过来帮他,“何事?”

杨幼娘会意,近前来给他系上系扣,“关于别庄的那个李管事。”

霍桑居高临下,瞧着她玲珑小巧的身子在他周身穿行,手里的动作虽然利索,但却一直埋着头,似是有什么心事。

他道她是被别庄的事吓着了,于是忍住烦躁与怒气,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

“你也莫要怕,那李管事已经被本相处死了。”大不了,她在别庄做的那些事,他不计较便是。

杨幼娘利索地给他披上最后一件皂色外套,灰暗又冷艳的衣裳刚套在他身上,冷峻的气势又扑面而来。

怕?她暗自一笑,自她懂事以来还从来没怕过什么!

除了耗子!

“妾也没……”她正要否认,但他难得这么柔和,她立刻改口,“美!”

“恩?”霍桑挑眉。

杨幼娘指着他这一身合体的皂色衣裳道,“相爷这身衣裳真美!”

霍桑心中莫名一甜,连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抖了抖,他随即瞥了她一眼,微微挑眉,“这么些时日,你就只学会这么一个字?”

他都已经不计较她的词到底是用于夸男子还是女子的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她除了“好看”竟只有一个“美”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相爷。”趁他心情好,杨幼娘这才敢开口,“方才我在院子里,瞧见了一样东西。”

她将醉梦仙递给他看,因为两人身量的不对等,杨幼娘将手抬高了些许,小巧玲珑却又布满茧子的手直接递到了他的鼻下。

一股淡淡的果香与桂花香扑鼻而来。

他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药童说,这是纳兰医生种在院子里的醉梦仙,有致幻之功效。”她又指了指被汁液沾染一片绿的手心,“但这个汁液却是解药。”

他紧蹙着眉头将她的脏手推开,“这与李管事有关?”

杨幼娘微微一惊,也不知霍桑的脑袋是什么构造的,她都还没说呢,他便已经知晓了。

她点点头并补充道,“那李管事身上也有这气味,而且,严夫人曾说,庆阳候每每从南郊回去后,身上便会有一股桂花香。”

她心虚得埋着头,当日在气头上,才选择同他讲一半留一半,但从如今的情况看,她也只有将所有事交代了。

她故意留了一些时间等着霍桑发作,谁想等了许久他的责骂都没有降临。

她的心更虚了。

关于气味这一点,霍桑其实早就从庆阳候回京时路上的百姓口中得知,方才听她将线索供出,起先他也是微微一愣。

没想到眼前这女子的胆子还挺大,竟瞒了这么久。

但看她眼下正如一只受惊兔子般紧紧埋着头,到嘴边的责骂声,最终还是没喷出来。

总觉着他此刻若是说半句重话,就是在欺负她似的。

他嗯了一声,“可还有旁的什么补充?”

杨幼娘明显惊着了,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平日里也不是这种性子啊!难道突然转性了不成?

她诧异地抬起头,那双圆圆的充满疑惑的杏眼对着他看,似乎要找寻到他转性的证据一般。

霍桑被她看得烦了,直接伸出大手,整整捂住了她的脸。

当手盖上去时,他也愣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想盖住她那双眸子的,没想到竟将她整张脸都盖住了。

他不耐烦道,“要是无事,便赶紧退下,本相还要议事。”

杨幼娘用小手将他的大手扒拉了下来,“都这么晚了,相爷还要议事吗?”

他将手抽了回来,眉头微挑,“怎么?你有意见?”

杨幼娘连忙头手并用,连连左右摇晃,“不不不,妾哪里敢有意见,只是相爷身子刚刚好些,妾觉着相爷还是先休息才是。”

“夫人说的是!”

纳兰渠的声音再起,使得她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往霍桑身后躲了几步。

纳兰渠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见着他二人如此亲昵,嘴角微微扬起,“今日天色已晚,霍相还是先回房吧。”

他还特地指了指屋子里的床榻,又指了指霍桑厢房的方向,“这里可是我的住处呢,你们的住处,在那儿。”

霍桑还想开口,谁想下一刻,便被纳兰渠推到门口。

纳兰渠打了个哈欠补充道,“有何事明日再说。”

说完,他哐当一声将门关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门口两人面面相觑。

霍桑忍着怒意瞥了她一眼,又注意到时辰早已过了子时,只好作罢,于是转身往厢房走去。

杨幼娘初来乍到,那纳兰渠又没给她安排厢房,她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了霍桑的后头。

又不是没与他在同一屋子里睡过,大不了再打个地铺咯。

于是跟着霍桑进屋之后,她便十分轻车熟路地拿出几床被褥,在地上铺了一张她自认十分舒服的地铺。

她从来皮糙肉厚,只要有地儿躺一躺便成。

霍桑也很满意她的识时务,于是顺势和衣躺进了床榻里。

大约是头一次在陌生环境下睡觉,杨幼娘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床榻上,发现霍桑也同样没睡。

于是她大着胆子叫了他一声,“相爷。”

过了许久,床上的那位才“嗯”了一声。

看来他没生气,于是她又道,“妾总觉着那个李管事很不对劲!”

“不是让你莫要插手此事吗?”

他蹙起眉头反问,听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当她想插手吗?让她来管理庄子,谁想她连庄子的门儿都没进去,连账本的边儿都没摸到,就要让她回去?

她可不甘心啊!

而且她也从来不是个半途而废、言而无信之人,梁师父与江郎君一直都说,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诚信二字。

早在没来南郊之前她便说了,她要将庄子打理好的,可眼下她明显没打理好啊!

这是她的事,她必须得完成才行!

她索性坐了起来,“相爷,反正左右你我都睡不着,不如咱索性再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杨幼娘:老娘可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老娘一定要搞到手!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