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冰块在海水里载沉载浮, 看起来像是号蓝『色』玻璃脚酒杯，里面填满了冰块。
也许在邪眼里, 界真是这个模样，祂们一口气就能吸光“杯”里水。
——人类潜艇飞机，只不过是这杯鸡尾酒里冰块，以及杯口点缀柠檬片跟橘子皮。
后汉斯真听见了威士忌倒在冰块上声音。
他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团队那个精通调酒员，战战兢兢地站在两位邪面前他们服务。
汉斯：“……”
棕熊船长无奈地坐到简陋桌子旁边，他一个人就占据了两个位置。
汉斯看着詹森盖密尔说：“请不要吓唬我同伴，会没人开船。现在船不是用桨, 坏了需要机械师，还挺难修。”
船舱很昏暗，只有电线挂着一个灯泡。
在海上航行时间久了, 船舱里难免有些怪味。
这条捕鱼船里面很多物品都破破烂烂, 而且非常旧, 如果把它拖到岸上, 倒是可以直接改装出一个怀旧船员酒吧。
在这种昏暗光线下，每个人脸都像是抹了一层蜡黄油，身上灰扑扑，跟船舱里那些破烂桌椅没什么区别。
可是今天不同。
桌上摆满了价格昂酒剔透晶莹玻璃杯（杯子是威尼斯买，邪收藏品）。
这些东西反『射』着光亮，散发着醇厚酒香。
詹森更是不受这种昏暗环境影响, 他是一个自带光源发光体，淡蓝『色』眼睛清澈漂亮, 是一个英俊又极有魅力男人。
船员下意识地挪开目光，却不小心触及了旁边盖密尔。
电灯恰好就挂在桌子上方，使那张精威尼斯面具焕发出了特异光彩。
金红混『色』螺纹玻璃像是有生命一般, 醉人光泽闪烁律动着，宛如一颗鲜活心脏。
临时充当调酒师船员眼发直，威士忌瓶口一直倾斜，眼看就要漫出了杯口。
“啪。”
汉斯一手握住酒瓶，一手举起在船员眼睛前方打了个响指。
船员猛回过，转身抵着船舱木板重重撞了一下脑袋。
詹森：“……”
这熟练姿势、果断选择，难道这就是汉斯说“专业接受雇佣秘调查团”吗？
怎么说呢，意志力虽不，但是恢复能力不错。
詹森忍不住问：“这样撞久了，脑袋不会出事吗？”
毕竟人类比水母还脆。
汉斯叹了口气，用眼示意那位船员出去吹风冷静一下。
“所以我说了，请不要吓唬他们。您无意间一个动作，就会影响他们智，他们比普通人敏锐，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现在就是一件坏事了。而且他们不是您平时交谈人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都没有那么……牢固？”
汉斯思考了三秒钟，勉强找到一个方便邪理解词汇。
詹森情变得古怪：“就是不能用对待你态度去看待他们，因他们没有你那么厉害？”
汉斯有些尴尬。
“不是……等等，意志力这种天赋不是天生吗？”汉斯惊奇地问。
“天赋是一回事，但是会变什么样，要看那个人。”詹森在这一点上比盖密尔有发言权，因他观察人类次数比古更多，“有些孩子天赋很，长之后意志力就变得平庸了。”
詹森看了一眼汉斯，忽意识到汉斯眼睛虽可以看见真实，但汉斯只能看别人，看不到他自己，而人类造物变异体“玫瑰之瞳”没有那么强完，无法透过倒影来判断真实。
不管汉斯是照镜子、对着水面看自己影子，都只能看到经过扭曲幻影。
詹森只能比划了一下：“如果按照发光程度计算，你比当年增加了一些。”
“是吗？”汉斯喃喃。
汉斯表情里没有任何欣喜。
因他知道，那所谓光亮，实是挫折、苦难、以及不断失去东西构。
汉斯见过很多深陷痛苦人，他们没能熬过去。
即使战争结束了，那些人精意志还是在迅速恶化，终被亡吞噬——那不是发生在肉|体上疾病，却比肉|体疾病更可怕。
“如果那是光亮，概就是照亮人类走出黑暗烛火吧！”汉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他认真地说，“我‘见过’亮那个人，是约翰·多伊先生。当时伦敦被恐怖浓雾笼罩，那种亮度更明显……”
汉斯一想不对，他怎么又说起了故事。
偏偏两位身份特殊乘客还很感兴趣，詹森用眼催促他继续讲。
“两位还是回英国去见约翰先生吧！关于驱逐灰蝶事，还有很多细节我不清楚，只有约翰知道。”汉斯诚恳地说。
詹森：“……”
他敢打赌，约翰如果知道了汉斯说出这样，估计会连夜搬离英国。
看着汉斯憨厚得像熊那张脸，詹森没法确认汉斯是不是故意。
结果汉斯主动交代了，他是故意，但没有恶意。
“约翰那颗珠子碎了，他失去了护身符，如果灰蝶或者别邪重新出现，约翰会很危险。”
盖密尔点头，这没错。
正好他想去找侦探先生聊聊，人类婚后生活是怎么样，詹森自沉睡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躲避他接触。
盖密尔想过“起床”之后要怎么度过慵懒悠闲时光。
首先浮上海面，年轻情人并不喜欢幽暗海底，睡几十年就是极限了、所以要去阳光温暖海域，让詹森能够尽情地飘着晒太阳。
后去找木板，詹森更换“幽灵船”外壳。
好是结实崭新橡木。
具体解决方法，劫持一条人类海船。
等这一切做完，盖密尔再坐在船上以人鱼形态唱歌。
他相信晒够了太阳詹森会再次被『迷』『惑』，投入自己怀抱，这次就选择去南极沉睡好了。
现在计划全『乱』了。
海很不兴。
盖密尔隐晦地注视着船舱每个角落。
——不行，太破了。
木头质量也很差，船主体是金属，詹森肯定不喜欢。
人类怎么回事？
船越造越奇怪了！
想起之前那艘潜艇，海难得发愁了，难道只能回黑礁镇抢小渔船？
詹森不知道盖密尔在想什么，他注意力挪到了桌子旁边杂志上，封面是一群牛仔。
新奇帽子、未见过服装……
汉斯默默地抓起杂志，他找不到干净布，只好捞起自己衣服去擦，再拎着书籍抖几下，确定上面没有残留油渍食物残渣之后，再把杂志放在桌上。
詹森：“……”
虽汉斯态度很好，但是詹森忽就不想看这本书了。
“咳，我们还是谈谈这个东西吧。”詹森指着旁边无线电装备说，“我们距离目地还有多远？”
“以现在速度，约还有半天航程。”
汉斯也松了口气，招待邪这种事他真没有经验，不过调查秘事件，他就很拿手了。
现在情况是，可以说汉斯“被动”接了一个委托，送盖密尔去找古柯罗临时巢『穴』。
不过汉斯原本目标就是那里，所以也算是两位邪半途加入了这支队伍。
船员们下意识地惧怕，理智却又知道让邪对付邪，才是完任务好办法，于是努力克服恐惧，回忆典籍上说“不要接近邪，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取悦邪”保命法则开始努力了。
——仔细一想，想利用邪还不说几句好听，怎么可能，还是主动一点吧。
这就有了主动来给邪做调酒师事，实本来计划还有分担船长汉斯压力，邪讲故事任务。
可惜扛不住“刚结束愉快生活”两位邪散发无意识力量波动，现在全体狼狈地站在甲板吹风呢。
盖密尔却对汉斯很满意。
他选择慢悠悠地坐船，是不想惊动古柯罗，这家伙太会跑了。
而且汉斯有一份定位数据，是这些人类数年坚持不懈记录获得果。那时盖密尔还抱着意中人睡觉呢，根本听不到外面声音。
现在灰蝶早就不出声了，如果汉斯没被白鲸拐回来，盖密尔还真没办法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古柯罗临时巢『穴』。
盖密尔看着汉斯铺开地图，矜持地点点头：“等到了那个地方，你们立刻回航。”
“可是……”
汉斯想说那一片区域很，可能需要进一步定位。
“白鲸会接手你们探查任务，人类船噪音太，也不合适。”海嫌弃放得明明白白，光明正。
詹森补充：“深水太冷了，人类遇到危险很难逃脱。”
汉斯不说了。
8月4凌晨。
天『色』依旧明亮，这处冰海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一位船员捧着那个拆下来无线电装置，小心翼翼地交给詹森。
“摁这个地方，如果距离很近，它会立刻启动。”
“不能泡水？”詹森确认。
船员惊骇地说：“当不能。”
詹森默默地要了一个船上盆，放这个东西，否则放在浮冰上时间久了都会损坏。
汉斯就像停船靠岸一样，送走了两个身份特殊乘客，顺带取下眼镜跟船舷边白鲸打了个招呼。
白鲸一路跟着游过来，这里不是海流方向，它一直没吃到食物，很不兴，忍不住用长角顶了一下船帮。
“不好，变形啦！”
船员惊慌喊叫，船帮凹进去了一个很明显坑。
还好这是坚固铁皮外壳捕鱼船，如果是木头估计已经漏水了。
汉斯厨房里提了一块生牛肉丢下海。
白鲸疑『惑』地游过去。
它很警觉，不吃任何没见过食物。
可是这个好香啊！
白鲸馋得不停地张嘴，用力地吸，快要把嘴嗦出一道印子了。
盖密尔不耐烦地化出一道阴影，捞起在海水里下沉牛肉塞进白鲸嘴里。
“去找你觉得恐惧东西，感觉到了就立刻逃跑。”盖密尔在白鲸体表留下了一丝力量，这只异变生物他有更直接联系，各种方面都比人类汉斯好用。
盖密尔用手按住白鲸，冷冷地威胁：“不许叫，什么声音都不许发出，否则就把你变这块肉。”
白鲸：“……”
委屈又害怕地下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