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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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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针尖别向锁孔,可是这锁太复杂,一时之间很难弄开,无力的喘了几口气,苏小茉指尖飞动。

天光大亮时,苏小茉虚弱的汗水把破碎的衣衫染得湿淋淋,无力地低垂着头,看似没有一丝活气,可是飞动的手指仍然没有放弃。

暗门被打开,傲蝶似乎才睡醒起来,寝衣未换却精神饱满,看起来一夜好眠。

傲蝶走到苏小茉的身前,不屑地拍拍苏小茉的脸,妩媚地笑笑,看着苏小茉就像看着自己养的宠物,这种一切尽在手中的感觉让她倍感舒爽。

目光扫到苏小茉手中的银针,有些好笑地看着苏小茉的手掌。

“苏小茉,你以为我不防着你么?你能开得了萧靖寒的锁,我怎么会大意呢?”傲蝶手指轻轻拂了拂苏小茉被银针穿透的手掌,然后收回了手,没有动那根针一点。

“锁你的锁扣,可是两位神使亲自改造过拿来的,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徒劳啊!”傲蝶故作叹息,随后张狂大笑,心情很好地抬步走出了暗门。

苏小茉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还好傲蝶自负,不屑抽掉她的银针,认为她插翅难飞,否则一旦拔掉她掌心的银针,她就再没机会开锁,这一根银针能顺利的插向锁孔她是废了多大的力气啊!

苏小茉不理会傲蝶的冷嘲热讽,仍然坚持着。傲蝶你如此轻视我,我怎会让你失望?

浑浑噩噩一整天,听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银针刺进肉里,苏小茉顾不上疼痛,她有点想放弃了,这是多么复杂的锁,竟然让她开了一天,本来手指的角度就受限,再复杂些,更不容易打开。傍晚的时候傲蝶妖娆地来过一次,不言不语片刻便走了出去。

飞刀的毒只是让她虚弱了些,杀不了她,毕竟她的血经过天山雪莲数年的调养,早已经百毒不侵,可是再出不去,她就要饿死了。苏小茉已经将近三天滴水未进,早已全身脱力。

傲蝶就是打定主意让她自生自灭,若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不介意先解决了这个苏小茉,拦着她路的都要付出代价。

傲蝶坐在寝殿的床榻上一派悠闲之姿,一位贴身的宫女匆匆赶来。

“公主,他来了。”

“让他进来。”

傲蝶冷淡的吩咐后,宫女又急忙退了下去。傲蝶嘴角勾起,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轻轻打开暗室的通风道,傲蝶诡异的笑了。

夜,很静。

苏小茉没有体力,靠着锁链的支撑挂在那里,低垂着头,长发从脸旁吹落,凌乱又脆弱。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苏小茉吃力地睁开双眼,说不出一句话,可通达的听力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有人来到了傲蝶的寝宫。

“萧靖寒,有魄力,你真的敢来赴约,不怕死么?”

傲蝶含笑看着眼前穿着墨兰长衫,气韵如兰的男人,有些欣赏,无论是何时何地,不管是身陷囚笼还是当初在平城,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冷静淡然,没有丝毫的拘谨与窘迫,仿佛世事早已被他看得透彻。

傲蝶的笑容更大,可是转念想到这样的男人是苏小茉的未婚之夫,目光又透出了一股恨意。她,怎么甘心?

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当世优秀的奇才竟都被苏家之女吸引了目光,她夜焰皇宫暗示众人自己是凤星都没有引起什么波澜,难道都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蠢货么!

傲蝶当然不会知道,她假冒凤星的事早已败露,当年凤栖宫的一场大火,已经让她假冒的诡计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小茉?”萧靖寒没有表情的看着傲蝶,那目光里没有恼怒,没有焦急,没有狂傲,也没有矜持,平淡的像一碗水,无波无澜,就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傲蝶在萧靖寒的脸上,没有找到一丝她想要看到的情绪,不禁有些讶异,难道她猜错了?苏家不过是个小幌子?这么费力地救走萧靖寒,那也许萧靖寒才是真正的王者,苏小茉也不过是一个小虾罢了!

傲蝶双手有些紧张,她真是糊涂了,自古都是男人的天下,她怎么会听信了那人的话,以为苏小茉是什么领导者。看来游戏要换个玩法了,撇了一眼通风口,傲蝶悠然地从座位上起身,款款走到萧靖寒的身旁,妩媚温柔,双目盈盈如水,风情无限。

“你如果是我的,我就放了她。”

傲蝶伸出白藕般的手臂,勾住萧靖寒的脖颈,她感受到萧靖寒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傲蝶心里窃喜,她就知道什么男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

瑰丽的红唇印上萧靖寒的嘴角,傲蝶发现他没有拒绝,更是大胆地吻了上去,这男人味道真好,她是未来的西青女帝,后宫多几个男人又能如何?

萧靖寒没有迎合,也没有推拒,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暗室里,苏小茉的全身的血液却渐渐地凉了。锥心之痛,痛彻心扉,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凝滞。

傲蝶的心思她突然懂了,什么是报复?让一个人死有多难?这么多天,傲蝶就在等这一刻的快感吧!抢了他的靖寒,抢了她未来的夫君,让她苏小茉彻彻底底地沦为一场笑话。

听着外面不断传出来的允吮声,布料的撕裂声,傲蝶的娇喘声,苏小茉绝望地闭上眼睛,手掌的刺痛在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让她觉得难忍,张张嘴说不出话,泪水冲出眼眶,将一切变得模糊。

靖寒是被逼的,他一定不是出自真心,若不是多日找不到她,他绝不会从了一个杀父仇人,她苏小茉究竟有什么好,要那样爱洁的他付出至此!她要试着理解他,可是也要同时接受这一场背叛。外面的人是她的夫君啊,她恨不得立刻死掉,她不要用屈辱来换性命。

早已紧绷如铁的手臂挣扎了起来,无意的挣脱间拉扯着穿过手掌插入锁眼的银针,苏小茉浑然不觉,任凭鲜血涌出。

“咔!”一声脆响让苏小茉僵住了身子,苏小茉转头看向手背后方,让她费尽心力的锁竟然在这一刻开了,泪水涌了出来,是不是老天爷终于可怜她,让她去守护自己仅剩的尊严,让她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

“换个地方。”萧靖寒淡淡的声音传进了暗室。

傲蝶皱眉,停下手中的抚摸,探寻的看向萧靖寒,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眼神,深深地让她眷恋起来。

“好,依你。”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消失,苏小茉终于哭出了声,没了锁链的束缚,苏小茉整个身体摔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干涸的伤口裂开,衣衫很快被血迹又染上一层炫红。然而这一刻,苏小茉觉得时间静止了,寂静的黑夜吞噬掉她所有的温情,让她只剩下咸涩的苦。

能清晰的听到暗室外有人进来,墙壁上几下拍打,暗室的门终于被打开,稳健的脚步里藏了一丝细小的慌乱,来人黑色的锦缎鞋面慢慢的走进苏小茉。

墨锦蒙着黑色的面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娇弱女子旁若无人的哭泣不已,心里的滞闷让他脚步缓了下来。

她在哭,她在为谁哭?

本是坚强倔强的性格,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哭了多少次了?该死的,他此刻竟想毁了天下换她的笑颜如花。

一步步走进,墨锦蹲下身来,轻轻抬起苏小茉受伤的手掌,一股内力涌起,直接震飞了刺穿骨头的银针,苏小茉就这样旁若无人地陷入悲伤难以自拔,墨锦把数日不见的人轻轻搂在怀里,尽量避过她的伤口慢慢地将她横抱起身,有些恼怒地向外走去。

才几天,她又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还说亲自来送药,他可知他等得多么心急难安。

趁着萧靖寒引走傲蝶的功夫,墨锦抱着已经昏厥的苏小茉走出了暗室,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格局暂时不能乱,即使是乱,也一定要在他们的计划中,傲蝶暂不能除,用对付她来做幌子对他们有利。一番协商下来,不得不利用傲蝶对苏小茉的恨意,抢夺夫君不是女子最爱的戏码吗?

如今只要救出茉儿,他不在乎牺牲掉的是什么!墨锦脚步从容,向宫门走去。

“夜君是不是太狂傲了?各国的皇宫看来夜君熟悉的很嘛!”

一道苍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墨锦盯着白衣飘飘的电和火,放下苏小茉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臂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脱离自己分毫。

“伤我妻者,也敢大放厥词?”墨锦不紧不慢的抬手,轻轻顺了顺苏小茉凌乱的长发。

“真是孤陋寡闻,夜君何时娶妻?江湖竟无人知晓!”火有些不屑眼前的夜君,明明是那萧靖寒的未婚之人,这夜君的话也太有待考量!

“现在知道也不迟。”墨锦无意与他们多言,小茉必须马上处理伤口,哪有闲心和这两个拦路狗多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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