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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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是啊是啊。”赵曦尴尬地笑笑,她现在喜欢言臻便是喜欢言臻,没什么可回避遮掩的,可结婚什么的,她倒是没有考虑那么远。她虽然不曾与人谈过恋爱,却也不觉得恋爱大过天,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缺,更不缺爱,从来没有觉得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

  不过,谈恋爱这种事果然是复杂啊……

  她垂着眼睫,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欢快地吃着各式甜点,心里却是乱成一片。

  书墨哥哥他……很好很好……只是……

  **

  “关我屁事!”

  深林中的别墅,关月气愤地挂掉电话。

  一通电话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眉眼凌厉起来,就连她的妆容都显得霸道了几分,她难以置信地大声道:“赵涣这个妹控混蛋,他竟然打电话来就为了告诉我赵曦和岑书墨一起出去约会?!他是不是有病?他们约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新半捂着耳朵忍受完狮吼功,满面愁色地看向窗边的言臻:“言哥……”

  别墅宽敞的客厅里两边都是通透的落地窗,言臻站在窗边,面上平静,没有一丝急色愁容。

  关月平复心情,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

  “你和赵曦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了么?她和岑书墨去约会算怎么回事?难道赵曦她喜欢的人不是你?”

  她想起赵曦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为言臻不值,“你知不知道你最近这段时间的自我放飞让Antie很生气?她现在年纪大了,血压也高……说是不管你,难道还能真的不为你操劳担忧?要不是她压着几家媒体,你以为赵曦那点人气能好好的撑到现在?”

  言臻脸色发冷,“我并没有让她为我做这些。这些小事,难道我自己就没有能力去做?”

  关月叹气,他们母子二人这么多年对对方置气,两个人一样的脾气,倒让她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了。

  “行了,不说这些。先说说赵曦吧。”关月摸了下眉心,“赵涣这个人讨厌,宠出来这个妹妹也不让人省心。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艺人,有多少人媒体在盯着她。”

  她又看了眼自家这个不省心的,“你又知不知道,曝出赵曦这个女朋友,又有多少媒体整天盯着你等着看你的笑话。”

  言臻看着窗外,眼中意味不明,轻描淡写地说道:“小曦她是喜欢我的。”

  关月无语望天,“……我的大少爷,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但愿赵曦那边别被什么不良媒体拍到,不然又有的她忙了。她有信心去谈妥各种资源,但却不想把时间里和精力放在各种谣言和绯闻上。

  唐新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他们自用的软件上突然一个ID亮起,一行小字发过来。

  “小姑她正在和岑叔叔在甜心饼屋吃茶。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附带了一张照片,正是赵曦和岑书墨一起吃甜品的照片……

  应该是甜心饼屋店对面的摄像头拍到的,画质不是很清晰,但足以看到赵曦正面带笑的脸,而那个大大的后脑勺就是岑书墨了。

  唐新嘴角抽了抽,小家伙学的快,这么快就会拿到公共摄像头的影像了……

  “言哥,小宇哲那边传了照片来……在甜心饼屋。”

  言臻嗯了一声,笑道:“宇哲是个电脑天才。”

  唐新跟着点了下头,是了,他学了好久的东西那小家伙一学就会,比他强。不过,他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啊!言哥,你家小太阳要被人家摘走了啊!

  他比言臻还着急上火:“言哥,咱们不做点儿什么?”

  关月抱臂上观,虽默不作声,却也很想知道言臻到底在算计些什么。他之前见过岑书墨,被人拍到,让她压下来了,再者,影帝会见投资人,这也不是什么可说道的新闻。只是,岑书墨也算是言臻的情敌,她不想这一点被有心之人利用。

  言臻看起来对谁都温和,但她知道,他骨子里是冷漠的,对很多事很多人无所谓而已,他会用心,无非是有自己的目的,无非是他有自己的一套亲疏原则,却不是要努力维护什么人脉。

  她关心言臻,但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原本她连带着照顾一下赵曦也没什么,但现在她已经将赵曦划到赵涣那一边。

  “她喜欢我,但她还没有那么喜欢我,没有到非我不可。岑书墨是小曦的心结,她觉得自己亏欠岑书墨一生一世,恐怕岑书墨提出要她嫁给他她也会同意。但岑书墨是个君子,他不会利用小曦的愧疚来逼迫她。”

  唐新嘟嘴:“君子有成人之美,要是岑书墨真是个君子,就不该再约人家去吃什么甜品了。再说了,愧疚也是一种羁绊,没什么不能利用的。”

  言臻眼神幽幽地看向远方,“是啊。愧疚也是一种羁绊,唯有切断,才能永绝后患。”

  这一句语调平平淡淡的,唐新却觉得后背发凉,他怔怔地问:“言哥……你你该不会想杀了他吧?不行吧,犯法的。”

  言臻故作惊讶状回头看他,“咦,我怎么没想到你这么个简单的法子,甚妙啊,小新。”

  “你就别逗他了,快说说你到底在盘算什么?”关月等不及想知道。

  唐新呵呵傻笑,“我就知道言哥你又是在逗我。”

  言臻:“小新,之前让你联系的尼克医生有眉目么?”

  唐新调出之前的往来邮件认真道:“联系了,最快的手术只能安排在明年这个时候,而且还不一定。”

  关月挑眉,“什么尼克医生,之前怎么没有听说?”

  唐新与她解释:“是美国的一位著名外科医生,一年只接两台大手术,很难约。之前一位拳王在比赛中打断手骨,被许多医院和医生断定了不能再上拳击台,后来尼克医生为他做了手术,经过一年半的复健,那位拳王再次登上擂台,还夺得了一枚金腰带呢……”

  关月脑子一转,看向言臻:“你该不会是要替赵曦还岑书墨的债?”既然言臻选定赵曦,她早就在言臻母亲汤明雅的授意之下调查过赵曦了。赵家和岑家走的近,是因为他们做过多年邻居,而岑家的独子岑书墨更是为了赵曦废了手,退下了钢琴天才的神坛。

  唐新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我就说言哥怎么突然让我找外科医生,我还以为他想给自己开个颅治治精分呢!”

  言臻凉凉地看他一眼,“我看你是也想去什么南非了。”

  “言哥你别想骗我,咱们南非没有业务!”这次唐新倒是反应的快,“所以,你是想替赵小姐还了亏欠岑书墨的?这招真是高了。”

  “嗯。”言臻笑了笑,“我不仅要还他,还要逼他不再做君子。”只有这样,才能逼迫赵曦最快的时间看清自己的心并做决定,也只有这样,岑书墨才会愿赌服输。

  一个人的心结也好,两个人的心结也罢,他并不在乎。这心结他们不好解,那便由他来好了。

  唐新和关月互视一眼,知道他这又是算计了人,可爱情也能如此算计么?这答案他们是不知道了。

  **

  今日又有赵曦的戏份,不过并非是只有她和夏一朗的对手戏了。

  除了她和夏一朗,还有她的冤家对头朱丽婷和方韵宁,当然,还有其他一些演员。主要情节是嘉华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时得罪了朱丽婷扮演的女二,适逢祁羽进宫看望成为后妃的姐姐,看到嘉华公主受欺负,便暗中请人通知自己的姐姐云贵妃来解难。

  方韵宁饰演的小丫鬟是跟着云贵妃前来的,只有一句台词,四个字:贵妃娘娘。

  因云贵妃怀有身孕,却被女二推了一把,摔倒在地时嘉华公主为她做了肉垫而受伤,作为丫鬟的方韵宁喊出一句贵妃娘娘,而后去扶云贵妃。

  嘉华公主原本就因为祁羽而与云贵妃交好,云贵妃原本是受弟弟托付前来为嘉华公主解围的,谁知却让她受伤,此情此景,云贵妃气不可遏地对女二说了重话。

  祁羽原本在暗处,想等嘉华公主解围之后就离开,谁知却看到这样一幕,冲动之下他阴沉着脸现身,当众将嘉华公主抱走。

  这一场戏也是嘉华公主和祁羽命运的一个拐点,原本女二并没有非要对嘉华公主动手,但她却发现了嘉华公主与祁羽的暧昧关系,而祁羽又是云贵妃的弟弟,现如今云贵妃身怀龙子身份贵重,是她晋升的最大敌手,她便想着一箭双雕。

  在女二的心里,祁羽和嘉华公主一样都只是她手中的炮灰罢了,祁家皆是情种,云贵妃虽有龙子傍身,却是对皇帝痴恋的傻女人,她先是陷害嘉华公主至死,令祁羽痛不欲生来打击云贵妃,又用女一来刺激云贵妃,双重打击下,云贵妃终是在流产后因皇帝的冷情郁郁而终。

  但关键是皇帝并非是对云贵妃冷情,只是他对每个女人都好,唯独更爱女一罢了。所以这部戏里皇帝是个妥妥的大猪蹄子,虽然为人风趣很会撩,但祁羽才是真正的情种,故而祁羽最重为了嘉华公主黑化,制服了女二。

  虽不是戏份最多的主角,也不得不说,朱丽婷这个黑暗女二和祁羽这个寡言的男二才是整部戏的亮点。

  “开拍!”场记打板。

  “哈哈,银心,来追我啊!”嘉华公主提着裙角在御花园中奔跑。

  被她叫做银心的婢子跟在她身后,“公主,您慢点儿!小心别摔了!”

  淑妃拂花而来,进了圆拱门,冷不丁就撞上一个人。

  “何人如此大胆!”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动作便抓住那人,可谁知对方竟是嘉华公主。

  嘉华公主见来人是她不喜欢的淑妃,冷声道:“淑妃娘娘人厉害,养的狗也如此厉害。”

  太监垂着脑袋,眼睛却是漏出一抹恨来。

  淑妃正是朱丽婷所扮演的女二,她穿着玫红色的华丽裙裳,头戴珠翠金钗,被嘉华公主撞了个趔趄,扶着身后的几个婢子稳住了身形,这才挑眉看了嘉华公主一眼。

  “嘉华公主在宫中如此无状,简直是丢陛下的脸。”淑妃冷笑,“既然嘉华公主不懂规矩,那本宫作为皇嫂,就来教公主学学规矩。”

  她说话,眼神对身边的太监婢子一扫。两个婢子迅速扣住嘉华公主的肩膀。

  自幼深宫中长大,嘉华公主岂会是不懂规矩的人,她惊讶于淑妃的大胆,若认真说来,她是皇帝的养妹,而淑妃是皇帝的妾,二人半斤八两。可皇帝对嘉华公主的宠爱向来是独一份儿的,除此之外,她还有太后的庇护,从未如此对她。

  嘉华公主原本就看不惯淑妃横行后宫,便道:“淑妃娘娘不过是皇帝哥哥的一个妾罢了,哪里是我皇嫂。”言下之意,只有皇帝的正宫女一才是。

  这话无疑激怒了女二,女二身边的奴才犹豫着不敢动手,女二亲自上阵,抡起手臂掌掴嘉华公主。

  啪——

  “我,本宫……看看,啊,对不起导演,我忘词了。”朱丽婷突然抱歉地冲导演双手合十,又连忙扭头对愣在当场的赵曦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投入了,忘了借位,没打疼你吧?”

  赵曦回过神来,眼神阴郁,“朱丽婷,你是故意的吧!”原本已经说好了是借位,可她却临时来真的,将她打懵了。

  这死女人竟然还说自己忘词!

  还未等赵曦去拉扯朱丽婷,立刻有化妆师来补妆,两人被隔开,赵曦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隔着人,朱丽婷一身华服浓妆,眉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赵曦捏紧了拳头。

  张凤山未察觉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他在认真看刚才的回放。

  不得不说,为了这部剧,朱丽婷使出了浑身解数来研究琢磨女二这个角色,女二那种自私和狠劲儿她表现得不错。张凤山对刚才的戏份很满意,但赵曦被里被打之后的反应有些奇怪,他觉得有必要再拍一次看看。

  “丽婷,小曦,刚才的戏再来一遍,这次记住,掌掴借位就好了,你们两个配合好,不必来真的。”掌掴嘉华公主只是个引子,后面还有欺负人的戏份,张凤山觉得不必一下子就来狠的,且赵曦那脸蛋儿,谁敢打,他瞧着有点儿红印儿,心里想起赵澄的托付,心里就发虚。

  “知道了。”朱丽婷答得迅速。

  赵曦瞪了她一眼,“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朱丽婷甩了甩长袖,不以为然,用两个人才知道的声音道,“那我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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