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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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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辰,可南清枝却如走了大半天一样,每一分钟都觉得是煎熬,想要立马就回到山庄里面,马上奔到姐姐的面前去问一问姐姐。

  终于,马车停下,南清枝一把就掀开了车帘,从车上走了下来,接过了雨书递过来的伞就往山庄内奔去。

  这时雨书才敢去问从后面下来的徐子晏:“徐公子,出什么事了?”

  徐子晏看着南清枝远去的背影,眼神黯淡,只说道:“这些以后再说,快去跟在清妹妹身后,雨天路滑,别让她摔了。”

  雨书默默嗯了一声,就忙提起裙裾追了上去,徐子晏则在身后跟着。

  这边南清枝一路跑到了南雪的院子里,只见南雪的院子早已灯火尽灭,在雨中尤如一只沉默的巨兽,只余院门口的两只灯笼亮着,一如巨兽的眼睛,狰狞恐怖。

  “姐姐……”

  南清枝一路跑到厅门,用力的拍了拍门,只才拍了两下,门内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音,接着就传来一道丫头压低的声音:“外面是谁?”

  南清枝停了手中的动作,说道:“我是二小姐,有要事要与姐姐说,快去通报姐姐吧。”

  接着里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子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丫头举着一盏烛火往南清枝脸上照去,见了真是南清枝,脸色一变,忙道:“原来是二小姐来了,奴婢这就去通报。”

  说着便转身去了内室,没过一会,就见南雪披着外衣走了出来,见了南清枝一身湿衣,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脸上立马担忧道:“妹妹何事这么晚来了?怎么衣裳湿透了?快些进来说吧,可别寒了。”

  这样说着,就打开门,拉着南清枝往里面去,又对着身后的丫头道:“快去升两盆火炉子来,清妹妹衣裳湿了。”

  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十分细心呵护着她。

  南清枝不说话,忍着泪意,任由南雪将她拉到里屋的凳子上坐下。

  南雪又说道:“我去找件衣服来,你先换上再说吧。”说着就转身要去拿衣服,却被南清枝一把抓住的手臂道:“姐姐,我有要紧的事想和姐姐说,姐姐坐下听我说完吧。”

  “可你……”

  南雪犹豫的看了一眼南清枝,终究还是坐在了南清枝旁边,说道:“妹妹深夜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南清枝抬连脸对着南雪道:“姐姐难道不知道吗?”

  南雪本正在为南清枝倒茶,听了手中一愣,将杯子缓缓放下,对着南清枝道:“妹妹这话是何意?”

  南清枝看向南雪,眼里的温度渐渐冷去:“姐姐知道的。”

  南雪穆了脸色:“妹妹直说吧。”

  屋内的丫头见了这番情景,不由自主的都默默退了下去,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主子之间的事,她们这些下人是不敢揣测的,也不敢去窥探其中的秘密。

  南清枝的眸子下垂,身形动了动,说道:“父亲中毒快去了。”

  不想南雪却忽然轻笑了声:“妹妹可别同姐姐说玩笑话,父亲好端端在山庄里,怎么会忽然中毒了呢?且今日郎中已来看过了,并没有大碍。”

  南清枝不敢置信道:“姐姐为何还能笑得出来?莫非姐姐以为,我深夜到姐姐这里,只是为和姐姐说一句玩笑话吗?还是父亲中毒,本是姐姐一早就料到的结局?”

  南雪脸上的笑容僵住,说道:“既然父亲中了毒了,那妹妹为何还有闲心到姐姐这里?”

  南清枝摇着头道:“我只是不明白姐姐为何不伤心?亦不明白姐姐为何要对父亲下毒!”

  南雪则收了脸色,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妹妹说话可是好没道理,我为何要对父亲下毒?妹妹这般乱说话,倒是让姐姐不好做人了。”

  南清枝面露伤痛,声音提高道:“姐姐当真是好硬的心肠,竟这般恨我与父亲么?难道就因为父亲要将姐姐远嫁,所以姐姐就要杀了父亲吗?”

  南雪脸色大变道:“妹妹怎么能这样胡说?父亲的病,山庄内的人都是清楚的,肺痨本就不好治,父亲若真去了,也只是因病意外去的,妹妹竟能怪到我的身上,也别怪姐姐要赶人了。”

  南清枝站了起来:“姐姐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姐姐不清楚吗?为父亲看病的郎中一直都是姐姐请的,白樱也说那郎中非但没看好父亲的病反而还加重了,今日也是去请的那位郎中,明明之前还好好的,那郎中看过之后父亲就不省人事了,若没有姐姐授意,那郎中怎么敢对父亲下毒!”

  若原先南清枝还对南雪抱着一丝幻想,那现在那一丝幻想也没有了,南雪在得知父亲去后,非但没有一丝伤心,反而还出奇的冷静,倒要让人如何相信?

  “妹妹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妹妹可不要乱说。“

  南雪的眸子越发冰冷,声音也透着深深的凉意,那种危险的语气,是南清枝从没听到过的。

  南清枝不由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意,她退后着说道:“姐姐果然已经不是从前的姐姐了……或许姐姐早就变了,只是我还没发现而已。”

  南雪站在原地,明灭的灯火将她的脸照得有些晃动,她绷紧了神情,忽然说道:“我从来都与你不是一类的人,你自小是被父亲和你母亲宠爱着长大的,后来更是有莲玉这样的人倾慕你,可我呢?我四岁便没了母亲,又不得父亲宠爱,一直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你们,做一个不争不抢的大小姐,可父亲还不都是处处为着你,到最后还想着把山庄都留给你,而要将我赶到边境,难道我就不是父亲的女儿了吗?”

  南雪忽然笑了,这时她的眼里竟然涌了泪出来,她恶狠狠道:“不是的……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父亲喜欢的那个女儿,无论我做得多好,多端庄文静,父亲最疼爱的永远是你,所以他才要这样对我!”

  南雪拿起桌上的茶盏,哗——的一声,咂碎在了南清枝的脚下又道:“你自小是家里的娇娇,人人都疼爱你,所以你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其实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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