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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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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常道诚他们到来之前已有人也知道老龙窝信息,共三人,是一位师长、一位头陀和一位阴婺面孔看不出来历的人,几人都是中年模样来此欲寻的机缘宝贝。

  他们昨日午间就已到此。

  他们得道消息的原因很简单,是那位师长在书籍中偶然发现。他早就听闻宋地无法,前些天又在古籍中发现老龙窝就是名誉四渎之一的淮河龙宫时,不禁欣喜万分。因为老龙窝就在宋地之内,所以他就刻意跟同门长辈们打听有关宋地的一些人和事。

  知晓宋地不能修炼,除非家里有个财神爷,有财神爷的家族还会偏安一隅的守着没有灵气的宋地嘛!故而其得出结论,老龙窝的龙宫已然被废弃。

  因此他就有些想法,叫上他的两个朋友,想来是跟同门间有着不为人知故事吧!把此间消息稍微透露给他们一点点后,他们在心里臆想一番后竟主动邀请这位师长来此老龙窝,所以老龙窝就出现了他们三人的身影。

  到此地之后,阴婺男子就表现的兴趣缺缺,两人都有所察觉心中暗道奇怪,一路上就属他表现的最为急不可耐,反而到地方后故作矜持,是否另有所图,两人不得而知,只是心中多留个心眼。

  三人对此间地形风水并不能做到心知肚明,他们对风水堪舆只是一知半解,连皮毛都称不上,寻龙点穴更是一窍不通。昨日他们在岸边足足观察了一个时辰,没看出龙宫会建造在那个方位,这么大的区域,总不能潜入水中一点点的摸寻呐!

  磨刀不误砍柴工,三人合计着先去附近村落打听一番,对于常住河海边的百姓们是最敬畏水中神灵,就如山民敬畏山神。

  村民们年间节日会有所祭祀,他们平时所祭祀的具体位置,应该就离他们的目的地不远了。只是不清楚这附近的村民还有没有祭祀的传统,还有没有老人知道在哪儿祭祀,他们在岸边巡寻一个时辰,都没发现有祭祀留下的痕迹。

  毕竟现在是新时代,讲究无神论,他们心里清楚,实在没头绪就只能让水性比较好的阴森男子下水挨着搜寻排查。

  结果与他们所料想的区别不大,沿河虽无祭祀,却犹有人知晓祭祀所在。

  由于朝廷对迷信管控以及对江淮环境的治理和防控,为防止两岸环境遭到破坏,已经明令禁制在岸边进行传统的祭祀。

  为了保护传统文化的传承以及两岸民众们不会因禁令而失去精神寄托,故而在几个村镇间有建造庙祠供人民祭祀。好在村民里还有老叟记得传统祭祀的章程及地点,老叟说在二龙戏珠处有两个地段,分别是两岸附近几个村落的祭祀点,并告知三人在村口往上游走三五里处就是。南岸祭祀上游,北岸则祭祀下游,因为上游龙眼在北,下游龙眼在南。

  三人再次来到河边认真观察地形后,果然如老叟所言,先前没能发现是因为对地形不熟,现在有人提醒点明,三人很快就发现二龙戏珠的珠之所在,哪里定是龙宫所在。

  在地面不好察觉是因为局限在眼前所见,如若在天空俯瞰就很容易发觉,以玉珠为中,上下近百里大多都蜿蜒曲折,如游龙弓背。玉珠所在处是一大段即直又宽的河道,如龙首,玉珠处往上游三里与向下三里的两岸错对处各有一弧状凸起,形若龙眼,故分看两端呈双龙衔珠之态。

  尤其是上方靠近这龙首直流处蜿蜒弧度大而紧凑,犹如在为夺珠而蓄力,下方的那条龙就轻松惬意的多,毕竟水是往下游流,它只需张口就可轻松的吞下珠玉,可惜有龙争抢。故而成就这双龙汲水的风水宝地。

  知晓了龙宫所在,光头头陀和中年师长却犯了难。他们虽不知双龙衔珠在风水学上的详细寓意与作用,以他们的学识见地却也能猜测出其中的重要性,至而不敢贸然寻宝。若是无知之人,或许就直接潜水取宝,可他们都是见识高过境界的人,知晓破坏这一宝地的后果。可入宝山而不得,实非两人之愿,故而有些抓心挠肺。

  其实两人更多的是盘桓其中的得失,要是此时有人跳出来告知他们宝物拿不得,得不偿失。或者告诉他们,拿了宝物他们师门也担待不起,那他们会立刻空手回,绝无半点犹疑。不过跳出来的这个人要比他们厉害,还得是看着就很唬人的那种。

  就怕有人怂恿他们去,那么他们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就会显露。对于两人的徘徊不前,阴婺男子有些急躁,他特别想此间事了,去看看今日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四人身上是什么东西引得他心潮澎湃。还有那个小娘皮,可是看的人心痒痒啊!说是红颜祸水也不为过。

  先与他们说明刚才有所隐瞒之事,而后建议他们以宝物的轻重而定,先下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拿!能不能拿到手都还另说,何必在此庸人自扰。

  一拍即合,两人不再犹豫。这时天也渐黑,河边已无闲人晃荡,鸟兽也渐安静,三人就着蒙蒙暮色先后潜入水中。潜水后近百息,头陀就在水面上露出了他那锃亮的光头,境界修为所限,他在水里闭气的时间也有限,故而上来换口气。不惧怕河水秋寒,想必是练过强身健体的法门。

  又过了没多久那个中年师长也探出头换了口气,就这般,两人不时露头换气,只是不曾看见阴婺男子出来换气,想必是如二人所说,水下功夫了得。直至午夜,再也扛不住河水的冷寒,三人一同上岸。

  三人显得心灰意冷,意志消沉。他们三人寻摸了半天,不仅没看到宫殿,连有建筑的迹象都没发觉,也未曾见到有何宝物。三人并未放弃,在岸边简单地交谈一番后,有了结论,是三人的修为不够,龙宫乃神龙的宫闱之地,他们肉眼凡胎所以看不见摸不着。

  也不全是坏事,现在他们反而可以放心大胆的寻宝。

  天材地宝不都应是珠光宝气嘛!天黑不是更加显眼?未曾发觉宝物,三人觉得可能是没有找对地方,明日把范围扩大再探寻。

  结果今日探寻一整天都不曾有所发现,阴婺男子直言放弃,前去寻那四人,因为那四人是实实在在的,看的见摸的着,而且身上有让他动心的东西,比在这瞎转好的多。

  可师长与头陀并未在那四人身上看出端倪,而这里是铁定风水宝地,不想轻易放弃,阴婺男子又是他们下水的主力。最后三人商量好折中一番,明日一起再把那两处龙眼探寻一遍,珠玉处没有,他们只能寄托龙眼处了,毕竟有画龙点睛一说。若还没有则三人一起去寻那四人,好不容易出趟门可不能空手而回。

  协商好后三人就守在河边,在河边点上一个小火堆取暖晾衣,煮些吃食后,三人就围着小火堆,两人休息一人守夜。

  而他们这边的情形都被河对岸不远处,躲在树林一颗怀抱大树后面的杜金海看在眼里,距离太远杜金海也只能看见三个人影和一个小火堆。

  杜金海跟常道诚分开后就径直的来到淮河边,位于老龙窝的这段水域,由于天黑,他并没能看清地形地貌,凭借河流轮廓以及自己的感觉,他摸索到此处,看着对岸,不由得心生警觉。

  又偷偷观察一会儿后,杜金海悄悄隐去身形。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常道诚慢慢不安起来,那种长时间等待的焦虑,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神经也悄悄紧绷。为缓解心中那难以名状的焦躁不安,他不再局限于月光,柔美的月光已经不能抚慰他的心灵,开始看向周边的星星,一颗颗一片片的扫过,在心中留下独属于这片天空的璀璨星辰。

  仰头呆呆盯着天空,心情慢慢平和、思绪慢慢放缓飘荡,感受着身后的大地,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沉浸在其中,想象着天空、大海,自己置身在海天一色,泛着点点星光的空中如鱼儿般畅游,一会儿仰面、一会儿狗刨……。

  突然,他人已如飞箭钉射直站地面上,未来及思考,天空骤然开始放大,地面亦开始宽阔,他则在缩小,慢慢星辰大的浩瀚无垠,大地宽阔无边迹,他面前的堤坝也在拔高,十丈、百丈、千丈,而他则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天空开始升高,天大、地阔、慢慢拔高,天大、地阔、慢慢拔高……,天大地阔的大势压力挤压着他的心神,他的腿开始发抖,心中的恐惧在扩散。

  堤坝拔成了他的天,身边的包裹变成了两座万丈高峰,他的腿开始发软。他还在变小,天愈发宏大矗高。他如一粒米、如一粒尘,可是天空还在继续变大。他心中的恐惧如深渊似黑洞,正在缓慢吞噬着他那并不坚韧的意志。

  当明月宛若天幕时,天空开始倾斜倒塌,对着他径直倒压下来,他想后退可腿已经不听使唤,他想叫喊可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只有心脏在嘭嘭跳着。

  慢慢的、慢慢的,天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天空也越来越近,遮云蔽日下身边不再有一丝光亮,两座大山也开始倒塌,在靠近常道诚几丈远的时候,他再也扛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天空并没有因为他坐下而发生奇迹,还在继续塌陷,两丈、一丈……、三尺、两尺……。

  只听“啊”的一声,靠在堤坝上的常道诚猛然惊醒!醒来后的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气喘如牛。手里还紧紧抓着藤条,看着身边包裹,他用另一只因用力握拳发白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吓死我了!”

  平复心情后,常道诚竟不敢回想刚才。他有些纳闷,当时自己并无困意,怎么会睡着呢?还无缘无故的做起噩梦!难道是……?

  想到此处的常道诚突然恐惧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下,他那握着藤条的手抓的更紧,蜷缩起身,又拉了拉包裹,想让包裹把他给遮挡起来,眼神有些惊恐地注视着前方,嘴里则碎碎念道:“信者有神在,不信无妨该。信者有神在,不信无妨该……。”

  起初声音较小,作试探之用,后来声音渐渐变大,也不再局限那一句话,诗词歌赋只要能想到的全部脱口而出。随着他尽情高呼,四周不再寂静无声,花草树木也开始扭动芊芊细腰,在微风中欢快舞蹈。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惜!太早了。”远在九天的玉袍男子道。

  银袍男子与另一个远在光灵霞宝之地的紫袍道士异口同声道:“他出手了。”

  十地霞瑞云遮面,九天森怖瘆透心。

  绝大部分人对寂静无垠的黑暗都有着不可战胜的恐惧。杜金海回来时常道诚正在激昂地高歌,用以掩饰内心的恐惧。

  后来听他说这是他老爸告诉他的,说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大声说话,不仅有提神的作用,还能分散注意力,碰到其他夜行人也可以作提醒,避免人吓人。

  可能杜金海也知道这个方法,故而在离的老远时就用自己鸦嚎的歌声与其产生共鸣,在鹂鸦合唱一小段后,常道诚就听到那能绕梁十日的歌声。之前胆颤心惊与恐惧无助之感随即荡然无存,精神也抖擞起来不再紧绷,停下歌喉蹦跳起身,站在哪儿挥动着手,向杜大叔示意他在那,手里还在紧紧抓着藤条。听着那还在继续响动的鸭叫声,看着那隐约可见的滑稽动作,常道诚顿时破涕而笑,手里的藤条也随之丢弃。

  杜金海悠悠地走到他身边,也已停止了歌喉,关切的询问着:“是不是因为害怕才大声歌唱?”

  “不是,我不怕!”常道诚不是嘴硬,因为他现在确实不怕。

  杜金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脚下则轻轻撵动那跟刚被常道诚丢下的藤条。示意其坐下,然后与其详说自己刚才去探明的情况。

  “还真有人守在岸边?那他们也是来此地探宝的?”常道诚问道。

  “他们跟我们刚好是对岸,一南一北。天黑距离远,看不真切,只是他们休息的地方离河太近,猜测他们是守在岸边。”杜金海解释道,“可以睡觉了,先养足精神再说。”

  惹不起就当来观赏一下地型地貌,如若惹得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分别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草席与铺盖卷,就在脚边铺起来地铺。

  杜金海没一会就睡着了,属于那种沾枕头就睡着的,常道诚则是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看着已经睡着的杜大叔,常道诚起身悄悄把铺盖往杜金海身侧靠了靠,觉得满意方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早上杜金海醒来,看着脑袋塞进自己咯吱窝,与自己呈人字型睡姿常道诚,腾地一声坐起,起床气瞬间涌上心头,一把将其推开,并叫喊到:“猴仔子离我远点,老子可是直的!”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对他连推带踹的,常道诚刚去揉眼,就听到杜金海的喊叫,把被子往身下掖了掖,纳闷道:“什么直的?”

  杜金海拍了拍脸,心里有些惊讶,自己怎么睡的这么死?扭头看着还在睡回笼觉的常道诚,估计着是带着他这几天心力交瘁所致,暗暗告诫自己一番。开口道:“没什么!该起来了!”

  说完不给他磨叽的机会,一把把他的被子给彻底给掀起来。

  “你大爷的……”

  两人收拾好被褥席铺,背着背囊翻过堤坝来到河边洗漱。火红的太阳渐渐照亮远东的云霞,真是旭日东升蓬莱境,丹霞横贯海市楼。天空的第一缕光芒还未照到树梢,鸟儿就已开始振翅高歌,微风轻轻吹拂着水面,一圈圈波纹荡漾中映照出的是天道酬勤。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风景是最美。大好河山秀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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