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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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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者是许晴,柳玉竹难免惊讶:“师嫂?你身子还没痊愈,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她这般反应,许晴颇为无奈:“你们师兄妹真是……今早你师兄也是这般,我好说歹说让他检查了,确定身子没问题了才说中午来给他送饭的。好歹我也是跟我父亲练过武的,身子是比寻常人好得多,眼下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再闷在屋里才是难受呢,倒不如出来走走。”

柳玉竹仔细观察了她的脸色,又把脉检查了一番,确定如她所说,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许晴也是因着她才病倒的,能早日痊愈,柳玉竹当然也心下好受些。

似是看出柳玉竹的自责,许晴牵起她的手安抚道:“你啊,也别那么自责。你与文延情同手足,你就是我的小姑子,身为嫂子的,当然要同小姑子套套近乎不是?你权当是我自个儿不注意才病倒了就是,与你哪有半分关系。”

见许晴有些慌忙地要帮她撇清责任,柳玉竹也不免失笑,同时也不敢再过分自责,否则因着自己病倒了却还要师嫂来安慰,哪能这么矫情?

又同许晴闲谈两句,柳玉竹喊了过往的大夫问了俞文延在哪,许晴就去给他送饭了。

用过了午膳,正要劝施韵舟回旅馆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医馆外头却热闹了起来。

按说前两天黎城城主下令召集擅长治外伤的大夫到济世堂来,擅长处理内科的大夫还在自己的医馆,偶尔几个外伤严重到聚集在此的大夫们医馆里的学徒处理不了的,才会来济世堂求医,不至于太多患者求医无处都聚过来增加工作量才是。

同样担心会出事的施韵舟更不愿意走了,径自将柳玉竹护到身后去。

事实证明两人太紧张了,外头来的是黎城城主,来看看医馆里的伤患眼下如何了。

柳玉竹不由好奇,城主出手让医者聚集到最大的医馆方便治疗也实属少见了,居然还特地到医馆看望,按说无利不起早,不是有利可图就是有交情。黎城城主与边江莫氏能有什么利处可图?莫非是交情?

这么想着,柳玉竹也没带上秋离,回头往莫云璇的病房走去。不论是否有交情,总归倒是可以赌一赌。

莫云璇倒是肯定了她的猜测,她有官身的二叔确实与黎城城主是知交,她二叔又极疼她,她也大概猜到城主要来走一遭的。#@$&

正说着话,黎城城主已经同老林头寒暄完走了进来。

黎城城主怎么说也算是莫云璇的长辈,莫云璇撑了撑身子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柳玉竹按住了。

“云璇的伤未痊愈,不便起身行礼,还望城主见谅。”说罢,柳玉竹朝着黎城城主行了一礼。

见着自己也很爱重的晚辈要强撑着要行礼却被按下了,黎城城主也是松了一口气,示意柳玉竹起身的同时有些嗔怪地看向莫云璇:“丫头你也是,明知道我也不挑你这些个礼节的。昨儿个忙着处理公务也抽不出空,你眼下如何了?”

莫云璇笑了笑,挥手示意珊瑚先出去守着门才道:“多谢陶叔关心,云璇无大碍了,还得多亏了玉竹替我治伤,否则……”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屋内之人皆知她言外之意。%&(&

陶城主不无感慨:“姑且不说你这奇怪的毛病,光是伤在这么个位置,只怕你也是宁死不愿医,还真得亏有个女医在城内,也是你命不该绝啊!”

莫云璇深觉有理,虽说有些会点医理的婆子,但毕竟伤得重,万一处理不当,留下隐疾甚至伤重不治……她可还有许多事想做,才不想早早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说来也巧,玉竹也是要往边江城去的,途中遇上了云璇,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莫云璇向陶城主引荐了柳玉竹。

柳玉竹再次向陶城主行礼:“小女子柳玉竹,参见城主。”

陶城主恍然:“你就是大江镇那个领头抗灾的女医?听说在你的方子之下,大江镇洪灾之后没泛起瘟疫,是大功一件啊,只可惜……唉!”

柳玉竹垂着头隐下悲色,尽量收敛着情绪,语气里仍不免有些感伤:“城主过誉了,这哪里是区区臣女的功劳,无非是仗着义父的权势罢了。”

小姑娘有点意思。

陶城主多看了柳玉竹一眼,突然怒目而斥:“如今皇上已然下令斥责于你,将你逐出京都,你却又欲往边江城去,究竟是何用意!”

柳玉竹闻言不卑不亢,只直直地跪下,一双明眸不闪不躲直视着陶城主:“自然是欲为义父平反,义父一生清廉,负此罪名入土,义父必不能瞑目,身为义女,臣女愿尽孝道,为义父拨乱反正!”

“好一个拨乱反正!”陶城主起身行至窗边,负手而立,“你可知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是在打皇上的脸?你如此做事,却也不为身边的人考虑一二吗?你的父母,甚至已经以圣旨确定了婚事的你未来夫家镇国公府,若你无法替你义父平反,换来的只是把你与你的娘家夫家,一起拖入万劫不复的泥潭之中!”

柳玉竹面不改色:“镇国公是认可臣女此行的,若是臣女就此避开了,常家就此息事宁人,义父的冤情又如何?若是臣女连这点孝道都做不到,又如何好生孝敬公婆?更别说要何以报答孝敬父母之恩!”

陶城主回头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听你这话,你是怨常家的?难道你不想名入常家族谱?常闻那老家伙可是当朝从一品御史,家中独子可是进士及第,若非因着守孝,如今也该在朝为官了。即便常闻蒙冤获罪剥夺官职,常家到底是有底蕴在的。”

柳玉竹摇了摇头:“我认这个义父,不是为了什么官职,而是为了这个人。固然,有义父的官职在,我才能在大江镇的救灾之事上一呼百应,但义父在身为我的义父之前,更是爱民如子的官员,能有幸与义父父女一场,臣女知足了。”

“你可知,你正在把本官极为重视的子侄拖进你这趟浑水之中?”

柳玉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莫云璇,正对上了她的,而她只是对自己和缓一笑,柳玉竹定了定心神道:“城主大人,云璇既是您珍重的子侄后辈,您便该知她是个商人,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交易。我要调查胡度,与她要保护莫氏一族并不冲突,甚至可以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陶城主没有回话,只看向莫云璇。

莫云璇莞尔一笑:“云璇确实与玉竹定下了这笔交易。她若说一个外来人不甚清楚,您一个临城城主甚至我这个就住在边江城中的人还不清楚吗?胡度对赵子易那些子孙后代多有宠惯,无非就是为了折断他的羽翼不让他自行发展,胡赵两家又多有联姻,平日又横行霸道,若是不除,莫氏必定中伤。”

陶城主沉默片刻,颇为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时代变了啊,这年头的小姑娘不好惹啊。”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认可了她们的行为一般,接着,陶城主又看向柳玉竹,“柳玉竹,你可曾想过,你此行为你义父平反,最大的阻碍可能不会是胡度那厮,而是那位啊。”他指了指头顶,但三人皆知他指的是皇上。

柳玉竹虽仍有些犹疑,但还是摇了摇头:“臣女认为,皇上只是在借臣女的刀。一开始我与我夫君也认为,这是皇上厌弃了我,要逐我出城,但皇上若真不愿意看到我打他的脸,不想我替义父翻案,我们这都行至黎城了,却从未被阻拦前行,又是为何呢?”

日头方斜,趁着日头还算暖和,公主的步辇连带着旎星公主的火气一路烧到了勤政殿。

“嗯?朕的小公主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呢?这大冷的天都灭不了你的火气啊。”皇帝朝旎星公主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近前去。

被免礼的旎星公主大步流星走到了皇帝身边,皇帝那话多少有些怪罪的意思,但旎星却是不惧的,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不会真的同她动怒。

旎星气呼呼地坐到皇帝身边,一通牢骚起来:“父皇你为何要放过那个柳玉竹啊?她从来就没消停过!两三年前她就闹得书院里不得安宁,出了书院也是去到哪闹到哪,这几年出了大事情的地方,好几处都有她的事!”

“哦?那旎星这是在怪朕处事不当了?”

皇帝的语气晦涩不明,似乎有些生气了,这让旎星不由心头一跳,想到最疼她的父皇同她动怒,又委屈得站了起来:“父皇!您厌弃了那个柳玉竹,将她逐出京都,如今又因着她同旎星动怒!旎星不服!”

“旎星啊,你有没有想过,父皇这一出安排,是否是无缘无故的呢?”到底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公主,见她一脸委屈,皇帝到底是心软了几分,和缓了语气循循善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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