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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CP17 是一味药(前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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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结束,傅尧诤发觉怀里的Omega在发抖,他用大拇指划过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问:“你很怕我?”

肖乃屿睁开了眼睛,轻微地摇摇头,沙哑地说:“我不太舒服。”

他身上很难受,腺体处火辣辣地疼,昨晚在这个alpha身下,他就像一个没有血肉的泄~欲工具,毫无章法的侵犯让他绝望至极。

他是个人啊,他会痛的。

“我抱你去清洗。”

“啊?”

肖乃屿裹在身上的被子被对方掀开,遍布在肌肤上的痕迹赤~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他下意识想去拽被子,以此遮盖昨晚的屈辱。傅尧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利落地将Omega打横抱起,径自往浴室走去。

肖乃屿被轻柔地放到浴缸里,温热的水渐渐蔓至肩膀处。海盐味的沐浴露被男人的大手打出了云朵一般蓬松的泡沫。

他能感觉到水下那只手有意要帮他清理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我自己来!”

看他受惊的样子,傅尧诤也不勉强,转而将手移至对方的大腿根处,有技法地替他按摩那处肌肉。

他知道自己昨晚大概是失态了,不然对方不会伤成这样,现在的细心体贴也不过是出于强者对弱者天生的怜悯。

“谁把你送过来的?”他问。

“...姚夫人”Omega下意识地往浴缸下面滑了一下,从傅尧诤的角度看去,高隆的泡沫便遮住了他的小半边脸:“她让我来做你的一味药。”

肖乃屿看着眼前的泡沫,想起前天晚上的惊险。他的大学室友在酒吧惹了事,一通电话把他骗了过去。那里的经理看他是个O,便想强迫他做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

肖乃屿自然不肯,可惜羊入虎口,哪是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他离开酒吧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发现自己被尾随。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只能冲着唯一有光亮的马路跑去。

那条路车少,但却是唯一的生机。

20岁的少年那一刻唯一的想法居然是,比起被抓去地下当性~奴,他宁愿被马路上未知的车撞死,至少保留住尊严。

冲出去的那一刻,乍然亮起的远光灯立刻剥夺了他所有的视觉。

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空白,五感恢复时,手心传来疼痛,才发现自己已经摔在沥青马路上,在离脚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着一辆亮着车灯的林肯。

车上立刻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戴着墨镜身材高大的A。

“先生,你没事吧?没事吧?”司机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撞伤了。

肖乃屿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情,他侧头看向那条小巷,那群人还没离开,他们像饿狼一样伺机等待,手中的铁棒在黑暗中渗出寒光。

他立刻抓住那个戴墨镜的alpha,无助地恳求:“救我?能不能救救我?”

Alpha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倒是司机一脸为难地转头看向车里。

肖乃屿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从那辆豪车上又下来一位戴墨镜的男士,对方开了车门,弯腰牵出一位贵妇打扮的女人。

那女人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到地上的O身上,黑夜里没人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惊讶。

片刻后,肖乃屿听到对方不急不慢地说了句:“带这位先生走。”

就近的那位保镖这才弯腰扶着他的胳膊,与刚才的冰冷不同,此刻他是一副完全保护的姿态,还有意替Omega挡住了巷子里那几道目光,带有警告意味地释放自己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

肖乃屿别无选择,他跟着对方离开时,余光瞥见小巷中的人,他们蠢蠢欲动,却又碍于某种恐惧不敢上前。

他上了那辆车,半小时后被带到了城郊的别墅中。

一进屋,便有一位提着药箱的男人上前关心他是否受了伤,还细致地为他做了检查,给他掌心上的擦伤上了药,然后毕恭毕敬地与那位女士说:“夫人,只是手上有轻微擦伤,不碍事。”

那位女士点点头,视线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肖乃屿有些不自在,主动开了口:“谢谢您,救了我。”

姚清笑了笑,得体地答:“不用客气,不过你既然说了谢谢,那就代表你在感激我,我希望你的感激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可以拿出点实际行动。”

“什么?”Omega显然接不住对方后面的话。

“我儿子心上生了病,我想让你做他的一味药。”姚清脸上依然挂着可亲的笑容,只是口吻却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傅家也不白做好人,那群人应该还在巷子里吧,我可以让人把你送回去。”

“......”

肖乃屿这才意识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别墅不过是另一处狼窝罢了。

可他没有拒绝的退路。

所以昨晚,他就被傅家的人送上了这张床,遇上了这个醉酒的A,继而便是一夜的折磨。

......

傅尧诤沉沉地低笑了一声,他看着单纯无辜的人说:“你都不知道我生了什么病,就敢来做我的药?”

“...我没有别的选择。”

“很难过啊?”他抬手碰了碰Omega眼角悬着的一颗泪,那颗水珠就碎在他的指腹上了。

他起身道:“洗完澡自己出来。”而后便离开了。

浴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肖乃屿才大幅度地开始清洗自己身上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他才从浴缸里出来,站在镜子前一看,身上的吻痕和淤青依然很明显,洗不掉。

他穿好了上衣,把领子立了起来,以此来骗骗自己。

走出浴室时,傅尧诤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纯牛奶。

他接过喝了一口,觉得这杯奶只比白开水好喝一点点。

可他嗓子哑了,必须喝点液体来润一润,他强迫自己喝光这杯没有任何甜味的纯牛奶。

紧接着,傅尧诤又扔过来一张卡:“密码六个零,里面有十万块。你可以走了。”

“我不要钱。”肖乃屿放下了杯子,却没有去接那张卡。

十万块,够他交学费,也够他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了。

可他如果收了这些钱,有些事情就变质了。

“我也不能走。”

傅尧诤觉得有趣,问道:“是我妈的意思啊?”

“她让我在你身边呆一年。”如果做不到,他就会被绑回那条巷子里。

傅尧诤没有给他答复,肖乃屿的肚子自己叫了起来。

“你饿了?”

“嗯...”

“我这里可没有吃的。”

“我会做。”肖乃屿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可以借用一下吗?”

傅尧诤坐回沙发上,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肖乃屿便自己进了厨房,冰箱果然贫瘠,但好在还剩下两个鸡蛋,他又从柜子里发现了一袋面粉,这点原材料已经够了。

傅尧诤由着对方在厨房里忙活,他不常在这套房子里住,厨娘也没有经常上门,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这个人难道还能变出朵花来?

可没过多久,厨房里真就飘出香味来。

他却没有多少食欲,只拿过手机给母亲打了电话。

姚清很快就接了起来,似乎一直在等着。

傅尧诤直接问道:“昨晚怎么回事?”

“心理医生说要转移你的注意力,我就给你找了这剂‘药’,怎么样,满意吗?”

“....他是人,不是药。”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和那个人长得像。我想过了,与其看你这样逃避压抑,不如找个介质让你过渡这几年的痛苦。阿诤,三年了,妈妈不可能让你一辈子都背负着对林迟疏的愧疚。”姚清叹了口气说:“再者,那件事,你也没有对不起林家。”

“别提小疏。”

“好好,我不提,不惹你伤心行吧?”姚清转了个话题说:“肖乃屿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我查过他的背景,福利院出来的孤儿,无依无靠,自己一个人考学来的大城市,可怜是可怜,但也干净,会出现在酒吧是被他的朋友骗过去的,我恰好路过就救了他。既然自己撞上来了,不用白不用,我故意吓了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在你身边,期限一年,看看效果。你身边有个人陪,妈妈也放心。他和林迟疏长得那么像,你总不至于讨厌他吧?”

傅尧诤揉揉眉头,说道:“再像,他也不是迟疏。”

“可林迟疏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想怎么念他都回不来了阿诤!以后别再说这种漫无边际的话了。”

姚清挂了电话,傅尧诤却久久不能从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厨房里的动静小了下来,一股饭菜香飘到了客厅。

“傅...傅先生,你要过来吃点东西吗?”

肖乃屿站在餐桌边小心翼翼地问他,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碟小菜和几个大馒头。

“你吃吧,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

肖乃屿依然站在原地,小声地提出质疑,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得震天响。

傅尧诤侧头看他一眼,知道自己不入座,这个Omega也不敢吃东西。又看他脸色苍白,像是随时会饿晕过去的样子,他只能起身,走至餐桌前,肖乃屿见他动作,这才挪动步子,也跟着坐到椅子上。

“冰箱里只有两个鸡蛋,我都拿来炒了。你吃吧。”Omega把那碟炒得细碎的鸡蛋推到傅尧诤手边,傅尧诤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盘菜的品相,说道:“不好意思,我只吃荷包蛋。”

肖乃屿拿馒头的手顿了顿:“啊?”

那碟炒鸡蛋又被推回到他面前:“你自己吃吧。我吃不惯别人的手艺。”

“...哦”为了掩盖自己的难堪,Omega拿了一个馒头,一大口咬了下去。

他实在太饿了,吃了两口馒头便觉得知足极了,觉得这个面粉捏出来的小东西真是人间美味,偶尔也夹两口被嫌弃的鸡蛋调着味吃,没两下就吃掉了两个馒头。

傅尧诤坐在对面,看对方狼吞虎咽,还吃得颇香,他迟疑地拿了一个馒头,用手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

根本就是颗没有味道的软石头!

“这么糙的东西怎么吃?!”

“嗯?可以吃的啊。”肖乃屿眨眨眼睛,无辜道:“我从小吃这个长大的。”

他看到对方脸上真心实意的嫌弃,颇为苦恼地自省:“我觉得我做得应该不难吃呀,小时候在福利院,院长让我们给社区的老爷爷老奶奶献爱心,我搓的馒头都是最圆最大的,还总是被夸呢。”

傅尧诤听了这番说辞,又心软地把馒头放进嘴里,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大口细嚼起来,这下确实让他吃出点面粉的香味来。

他养尊处优的味蕾屈尊降贵地接受了这颗“软石头”。

但绝不会碰第二个。

对面的人儿见他终于肯动口了,眼里流露出雀跃的欢喜来。傅尧诤看恍了神,险些以为是林迟疏在对自己笑。

但他很快又清醒过来,看清眼前人并非心上人。

可那双眼睛,无论是神韵还是轮廓,都是实打实地像。

傅尧诤还是伸手替肖乃屿揩去嘴边的一粒馒头屑,轻声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他也许真的需要这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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