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彻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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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这辈子得活通透才行,不然遇到任何一点小事都可以把自己击垮。

  处变不惊怎么来的?是经历无数变数过后历练过来的。

  ……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一大清早我和李一江就被他妈妈叫住。

  我和李一江莫名其妙的相互看看。

  只见李一江妈妈很是气愤坐在沙发上开始训叨。“李一江你怎么回事?你都23岁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你因为杏子丢掉工作说走就走,我们两个老人担心得彻夜难眠。”

  “呵呵,原来是说这个事啊?这么久才提,是不是火气上头得太晚了?”我心里冷笑两声,看着李一江站在我旁边一声不吭。我们两个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他妈妈像上政治课的严肃老师。

  “你们年轻人为了感情不管不顾我们能理解,我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但是以后你们是要过平常日子的,你们一言一行都是被别人看在眼里的。你们,你们两个也太不懂事了,昨晚出门怎么能穿成那样呢?我一大清早就听到你表姐打来电话冷嘲热讽的说一通,我简直老脸都丢到家了。”李一江妈妈越说越激动,仿佛真的被气到了,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却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了他表姐千百遍,很想开口怼上几句。

  李一江看我脸色也不对,拽了拽我的衣服以眼神劝我冷静。

  李一江:“妈,你别那么激动,我们只是穿得随意点出去吃个饭而已。”

  “穿得随意点吃个饭?也真是够随意的。睡衣当外套?蓬头垢面,一点年轻活力都没有,居然还穿的是拖鞋到饭店里去随意吃个饭?还好意思跟你表姐一桌吃饭?换个衣服穿个鞋子需要多少时间?你们这样让别人看了怎么想?哪个年轻人像你们这样一点儿形象都没有?”李一江妈妈越说越激动,我也越来越不耐烦了。

  “阿姨,我今天要去酒店面试,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说完,我也不等她回答径直出了门。

  又是这些事,穿得随意点怎么了?不修边幅又怎么了?自己舒服不就行了!我碍着谁了?他表姐简直就是个大嘴巴的八婆怪,什么人呀?吃自己家的饭管别人家的事,真是够无聊的。

  一路走我心里一直默默的碎碎念,心情算是糟糕透顶了。

  还好十点左右到酒店面试很顺利。

  我面试的是个三星级酒店的前台接待,工作时间分两个班次,早班和晚班,每个班12个小时。酒店提供食宿,半年后买社保,工资1200元每月,另外有假补和节补,七七八八一个月也能1800左右。我自认为当时酒店的待遇挺好的。

  因为早上被李一江妈妈说了一顿,心里窝火,当即回家搬了些洗漱用品住在了酒店宿舍里。

  我应该是那种特别不会处理矛盾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情商低的表现。

  总之一家人相处又陷入尴尬的局面,李一江自然又一次两头跑。

  我也就这样一直任性着,心情好的时候就坐着李一江的电瓶车回他家去吃顿饭,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住酒店宿舍里,懒得回去看他父母脸色。

  总之,我不再将就他们的脾气,惹得不高兴我就直接视而不见走人就是。

  就这样时间一晃来到了2008年,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年。

  开年的第一个月我收到的“惊喜”就是我二哥跟我二嫂吵架,我二哥离家出走的消息。

  大半夜接到我妈焦急的电话时简直气得血气上涌。

  妈:“杏子,你哥不见了,有没有跟你联系啊?”

  我:“没有,先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让嫂子。好了这么些日子,两个又开始闹别扭,还有完没完了?现在有儿有女不是应该满足了吗?”

  妈:“满足?满足什么?人有满足的吗?你先不要说你哥,你嫂子也有不对的地方,广州的消费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天天那么辛苦挣钱,她就只知道花钱,没事竟找你哥吵吵。”

  我:“妈,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也是女人,你该知道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我妈:“什么人?再怎样也是我儿子,那是你亲哥,你是他亲妹。”

  这通电话我和我妈打得“不欢而散”,我以为可以清静几天。

  可刚挂了电话十分钟不到,我妈又打了过来。这次语气很好,声音极其温柔。“杏子,你现在手头宽不宽裕啊?你哥自驾回家,现在在高速收费站没钱加油,你给他打一千块钱过去呗。”

  “……”钱?又是钱?上次因为借钱的事我这边闹得鸡飞狗跳,这次又来?

  我妈见我半天不回应,忙在电话那头转换语气说:“你别担心,没人要你的钱,你有钱就先借出来吧,如果你哥以后不还你,等你空了回家,我帮他给你就是。”

  “那说个时间吧,不要让我主动找你们还钱。”我的语气同样也不亲近。

  有些亲情大致就是这样,你珍惜的时候他们随意挥霍你能给的所有,你落寞的时候他们也随之消失不见。

  二哥回来无处可去,我随之和他的角色互换了,此时的我变成曾经他照顾我的样子。

  因为他是离家出走,所以衣服好几天没有换洗。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给他置办了。

  然后先让他住在我们酒店员工宿舍的探亲房里。

  这一切安排完我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精神被掏空了,兜里的钱也被掏空了。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李一江的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她又开始在李一江面前说三道四,一天到晚怂恿他儿子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和我继续在一起。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的话,可能心情会好一点,可是我知道了过后反应很大。甚至我和他很不理智的在大街上吵了起来。

  我记得那天傍晚他下早班来接我去他家吃饭,我原本打扮得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坐上他的电瓶车回去。

  结果半道遇到一个交警,他看李一江载着我“飞驰”,拦下我们毫不犹豫的罚了我们20块钱“巨款”(成都市内严禁电瓶车载人,违规者罚款10到50元不等)。

  被罚了款的我们心情都不好,特别李一江,一路都叽叽歪歪听得我火气之大:“停车”我在他背后怒吼。

  他不明所以的停下说:“又怎么了?我就只是说说而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气愤的说:“闭嘴,别再说得你委屈巴巴的,现在受了委屈的是我。我告诉你,你的家人是人,我的家人也是人,我不可能不管。你妈妈别一天闲得无聊就开始“惹是生非”我怎么做我自有分寸,我没有过分过你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请你们尊重尊重我。还有,我跟你是AA,我没有依靠过你,你家里人大可以不用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别再觉得我好欺负,大不了分手就是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人呢?”

  李一江也气愤的把车靠在河边,用力的把我拉到路边说:“你胡说什么?我妈不过是为了我们好而已,她只是提醒提醒我,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好不好?我们家根本就没有人欺负你,更没有任何人不尊重你。你别一天莫名其妙胡思乱想跟个神经病一样。”

  呵呵,神经病,他居然说我是神经病?

  我怒视着他,怪他是个“猪”脑袋,恼他十句话有五句都在袒护他妈妈。真恨不得把他推下旁边的府南河让他清醒点才好。

  后悔,后悔,心里不住的后悔自己的选择,真的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心软继续和他在一起,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我想逃离这里想马上离开他。

  我不想跟他扯,以这样的心情去吃饭也是吃一肚子气,索性推开他,我径直往前面的公交站台走去。

  “你去哪儿?”

  “要你管,走开。”

  “别发神经了,我妈饭都做好了,这么晚还在等我们一起吃饭呢,你赶紧跟我回去。”

  “你才有病吧?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你妈重要你就去找你妈呀!你来找我干嘛?”

  “你说什么鬼话,我妈哪里对你不好,你总是这样排斥她?”

  “放手,别拉着我,我不想跟你解释。”

  “不放,除非你跟我回去。”

  “放手”

  “不放”

  晚上七八点钟的大街上,来往飞驰的大车小车都速度极快,我们两个就这样在路边一直拉扯。

  “砰咚”一声电瓶车倒地的巨响。一切来得太快,李一江根本没反应过来。

  因为李一江没拉住我,我逆行往回跑,他回头去骑他的电瓶车追我,结果我刚跑出去不过十米,就被迎面而来的另一辆电瓶车撞翻了。

  我瞬间躺在了血泊之中,不醒人世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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