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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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匆匆,一眨眼就过去了。

  你我皆是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对于途中的种种磨难,何须太在意。

  反正无论如何,一切都会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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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为了避嫌,从那以后,嫂子和陈医生没有过多交集,我们很快便回了家。

  在医院的那些天,心里总放不下小英,不知道她实质的情况究竟如何。

  好在跟小英在qq上有联系,她说她现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再休息几天就可以上班了。

  而且那姓杨的也不算渣男,虽然人在广州,却把身在云南的小英安排得很妥当。

  他同学也算讲义气,吃住都没有亏待小英,还亲自给小英煲鸡汤补身体。

  听她这么说,也让我放心不少。

  只是对于姓杨的,我还是想收拾他。

  我想把整件事告诉我哥,让我哥狠狠的教训他。

  心里想想可以,实际可是不行,答应过小英要保守秘密,不能失约。

  唉……这一天天过的,心里憋屈,没地方撒气。

  就感觉如果不顺心那段时间,哪儿哪儿都不顺心。

  一旦倒霉,好像喝凉水都塞牙缝,反正不好的事情都同一时间发生,真真儿考验人的承受能力。

  哥哥自从那晚出去就一直没回来,嫂子也不急,也不问。

  感觉很放得开,没事的时候就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无聊就出门逛逛花园。

  嫂子沉得住气,我可沉不住气,悄悄给我哥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

  原来他第二天就坐飞机去了缅甸,他要去把大哥找回来。

  反正在电话里,他说的是一定会把大哥找回来,这让我心里燃起了阵阵希望。

  对于那种家庭圆满,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期望,我内心是一直在期盼着。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伤口也该拆线了。

  可嫂子不想去那家医院,不想见到陈医生,所以,我们就在附近的诊所拆的线。

  顺便附近逛了逛,嫂子给我买了几套新衣服。

  虽然我推脱说不要,够穿了,但嫂子还是把新衣服塞到了我手里。

  这让我想起了她第一次给我买那一床铺新衣服的情形。

  时间过得好快呀!

  回家一路上我们都各怀心事。

  “妹妹!”

  “嗯”

  “如果你哥想送你再去读书,你愿意吗?”

  “读书?什么意思?在哪儿读书?”

  “呵呵……我就是问问,没什么。”

  “哦……对了嫂子,你什么时候的预产期呀?”

  “快了,应该六一儿童节前后。怎么?”

  “哦!那很快了呀,不如……叫我妈过来照顾你吧?”

  “……”

  嫂子没有直接回答我,我们一路都沉默着回家。

  一一一一

  十天之后,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哥哥们回来了。

  二哥真的把大哥带回来了。

  看到大哥的第一眼我喜极而泣,两兄妹拥抱着久久泣不成声。

  可当眼泪风干了之后才发现,曾经那个皮肤白皙、文质彬彬、阳光温暖、笑容灿烂的大哥跟眼前这个大哥完全是天差地别的。

  眼前这个大哥骨瘦嶙峋,真的很瘦很瘦很瘦,而且很黑很黑很黑,还驼着背。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才27岁,怎么像个72岁的老人一般。

  面容那么憔悴而沧桑,这根本不是我映像里的大哥模样。

  我怀疑我眼前的大哥不是大哥。

  可我的怀疑没有根据,大哥那温和的声音,和对我慈爱宠溺的目光是没有变的。

  不用怀疑二哥找回来的人是假的。

  难以接受的,不过是现实与想象差距太大了而已。

  …………

  大哥回来后的第三天妈妈也来了,妈妈比我更激动。

  还没见到大哥的第一眼就开始哭了,见到大哥的时候整个人都失控了。

  呜咽,呜咽的一直抹眼泪。

  一边抹眼泪还一边数落我大哥:“呜呜呜……你是我儿子吗?你怎么那么没良心?你妈我怀你容易吗?原本你头上还有个哥哥,我怀他时不小心掉了,后来怀了你,我多紧张,多怕你保不住。吃大锅饭干公分的时候,我是走哪儿都带着你,连上个厕所都背着你。我这个当妈的容易吗?”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大哥低头认错的态度相当端正。

  可老妈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跟你弟弟有多调皮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了你们,我挨了你们爸爸多少骂多少打?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你说走就走,招呼不打一个,信也不寄一封,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娘啊?”

  “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缅甸太远了,要寄信太难了。”我哥想对自己失踪这些年做个简单的解释。

  “太远了?你妈我很傻吗?你爸很蠢吗?为什么就生你这么个憨批?你现在说远?当时呢?当时你去的时候就不觉得远?只有天涯海角那么远才能挣钱?家乡会饿死人?你呀……是真没良心呐。”

  “妈……”大哥终于妥协了,把握了老妈的规律,越解释她越哭得厉害。

  于是不再做任何辩解,听着便是。

  “你走这么多年,家里人都不敢随便提起你。还有家乡那些鬼迷日眼的坏人,个个都在我背后议论你,甚至诅咒你。那些坏人欺负我们,我们都只有忍气吞声。儿呀,求你,别再走了,父母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好吗?”

  “好!好!不走,不走!再也不走了!我答应你妈妈,我再也不走了,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对你尽孝。”大哥最后这句话算是回答到了重点上。

  老妈激动完了,才想起我们还在旁边。

  “那个……小群,小兵,这次真的辛苦你们了。你们不仅把妹妹照顾得很好,尽然把大哥也找回来了。我这心里十几年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就算死,也能死得瞑目了。”

  “呸呸呸”

  我们所有人都赶紧吐口水。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妈呀,你才四十多,这么年轻,怎么尽说傻话呀?”我拉着妈妈的手假意的责备着她。

  “是啊,都是一家人,你这么说,好见外,感觉我是家里捡来的,现在在报恩一样。”二哥也随意的开着玩笑说。

  “哈哈哈……”我们四个人都笑了。

  这时,我们忽略了一个人,她在一旁尴尬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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