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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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里看到赫筑爆炸的消息,赫连玦的手机又打不通。播音员语速清晰描述着爆炸现场的情况,由于事件一发生就赫筑高层就启动了应急预案,现场所封锁了起来,记者进不去,没有画面信息。

但从播音员的描述里,柳依诺仿佛亲历了现场,当即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娆华急得团团转。一边派人去查探消息,不放心柳依诺亲自留下来照顾她。

经过医生的急救,柳依诺很快清醒了过来,却一再吵着要去赫筑看看。面对她梨花带雨的哭求,娆华十分心痛,却无法答案。

从爆炸的威力上来看必是仇家所为,那不惜一切都要杀了赫连玦的毒辣恐怕与周海蓝脱不了干系。

现在赫连玦生死未卜,她要做的就是帮他好好照顾诺诺,照顾好雪园上上下下。

“妈妈,我求求你,让我去看看,我求你。玦不能有事不可以”惊恐的哭泣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含着颤抖与疼痛。

抓住柳依诺的肩,摆出强势的架势,满脸凝重:“诺诺,你冷静点。门主他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的能力。诺诺,你的身体是他最深的牵挂,要是他回来了,看到你有不测,他会很心痛的。”

娆华说的她都明白,也知道自己去了现场只会添乱,于事无补。却控制不了自己焦虑惊恐的心,不亲眼看到赫连玦平安无事,她如坐针毡,心痛若绞。

“妈妈,我求你”反反复复说着揪扯娆华的哀求。

狠不下心却不得不狠心,加重语气:“诺诺,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看得出这不是普通的事故。我们现在的处境都有危险,你要懂事一点。”

泪眼婆娑,无助担忧的琥珀一颗颗不断往下坠。她明白,她清楚,也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添乱,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垂下头,过分焦心化成惊恐的泪成串成串往下掉。

见柳依诺这副样子,娆华心如刀割,痛不可抑,却不得不提醒:“诺诺,你记住了,保护好自己就是帮了门主的忙。”

纵然惊惶满心,柳依诺仍强忍着点点头。

她相信那么多的难关赫连玦都闯过来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诺诺,你乖乖呆着,我必须去处理一些事情。”慎重地吩咐着。

“嗯。妈妈,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惊恐慌乱于事无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不成为别人的负担。

很欣慰女儿很这么快恢复,不再停留,快速转身离开。

赫筑发生爆炸,赫连玦生死未卜的消息传来,下人们议论纷纷。娆华一声令下,所有人皆闭了嘴。保镖加强的巡逻,将媒体通通挡在门外。

娆华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一时的慌乱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在她的指挥下,雪园恢复往昔的宁静,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现。

云朵朵突然慌慌张张闯入,刹白的脸色十分难看,还未开口泪先流了下来。云欢颜吓得手上的书“咚”地一声掉在地上,砸中了自己的脚。

厚重的原文书砸在脚背疼痛异常,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一瘸一拐走向云朵朵:“朵朵,发生什么事了?”沙哑的声音里带了浓浓惊恐。

云朵朵“哇”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和惊吓,紧紧抱着姐姐哭得天昏地暗。妹妹反常的举动云欢颜担心极了,一边拍着她的背,柔声地问:“朵朵,你别哭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二少爷他他他死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说得断断续续,却惊得云欢颜魂飞魄散。

急忙推开她,握着她肩的手那么重,那么用力,水眸流露的惊恐一点都不比云朵朵少:“告诉我,怎么回事?”加重了语气带着点命令。

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赫连玦的身上,他一噩耗传来,她真的接受不了。不单单为赫连玦难过,更为自己不值。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里也就算了,让她样样不如人她也忍了。

粉碎了她的大学梦,让她遇上最可怕的事,面目全非。如今,连她仅有的一丝希望也剥夺了,老天真是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朵朵,你倒是说话啊!赫连玦,他怎么了?怎么了?”摇晃着失了魂的云朵朵,急切想要一个答案。

“姐,你自己打开电视看看吧。”哭得累了,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跌坐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晃动着她的身躯,如同她跌宕的命运。

云朵朵的样子更令她不安,抓起遥控器,黑色的液晶屏幕上出现一座大楼冒浓烟的情况。滚滚浓烟似一条条狰狞的黑龙,冲上云霄,惊恐着人的心。

屏幕上精明强干的女主持人用流利的声音播报着:“漓城首席财团赫筑集团大楼今早十时许发生爆炸,引发大火。目前消防人员已将火势扑灭,在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内找到两具焦黑的尸体,据警方初步判断,此一男一女应是赫筑集团总裁赫连玦和他的秘书叶琳娜。此这恶性爆炸事件已引起警方高度重视,目前正全力侦察中”

云欢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浑身力气被抽干,握不住轻薄的遥控器。双眸死死盯着屏幕,认认真真看清那上面的名字。

越想看清楚,视线越模糊。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不相信,不相信。昨晚他还威胁她,不准离开雪园。他残忍霸道的话还插在她心头,他怎么就死了?

他怎么能死?怎么敢死?他不是要囚禁她吗?不是要折磨她吗?他死了,怎么实现这一切?

整个人呆若木鸡,干涩的眼很酸痛,似犯了眼疾,看不清上面的文字。呆呆傻傻灵魂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只剩下一具空壳忤在那。

“姐,赫连玦死了,他真的死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云朵朵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一步步接近赫连玦,而他也对自己越来越信任,她相信自己可以成功的。

她能抓住赫连玦的心,抓住这个拥有内外皆极品的男人。可是,残忍的老天再一次粉碎了她的梦。又要被打回原形了吗?又要回到那夏天满是虫蝇,冬天寒冷刺骨的贫民区里去了吗?

云朵朵惊恐悲愤的脸在云欢颜眼中幻化,好多好多人影,好多好多面具,爆炸的烈火,还有赫连玦血肉模糊,被烧成焦黑的样子一一在眼前那么清晰,仿若亲眼目睹。

无边无际的痛袭来,似凶猛的暴风雨刮得她想站都站不住,身体的力气被一寸寸抽干,裹着血色的黑风袭来,她无力抵抗被卷入其中。

“姐!姐!姐”云欢颜的突然昏厥,云朵朵慌了手脚。现在赫连玦已经死了,她能靠的只有姐姐一人了。

“医生,医生快来啊姐,你醒醒啊,醒醒别吓我姐”

*

当云欢颜再度醒来房间里已亮了灯,鹅黄色灯罩晕开一方明亮,暖暖洒下光晕,不刺目又让人觉得安全。

“欢颜,你可算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柔柔甜甜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似一缕清风吹过云欢颜混沌不明的脑子,猛然回神。

微眯起眼,一张绝美精致的脸映入眼中。柔若红楼里的黛玉重生,美得令人心怜又心碎,想用尽一切去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

一头乌黑直顺的长发已剪掉,圆寸的男人发型无损于她的美,反而更添几分别样风情。琉璃般的眸子里溢满担忧,愁绪纠结于眉心,成了痣。

乍然见到柳依诺,云欢颜不知如何面对。其实,打心眼里她并不讨厌她,甚至是喜欢的。虽然她们的身份有些尴尬,却不是情敌。

因为她从未拥有过赫连玦的柔情或真心,柳依诺才是他心尖上的宝。他为了她不择手段,为了她可以负了天下。

尽管如此,她对柳依诺仍只有羡慕,没有妒嫉。

“我还好。”沙哑的声音使她多了几分孱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柔荑按住:“医生说,你身体太弱又受了刺激,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面对她诚挚的关心,云欢颜着实疏远不了她。柳依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似无处不在的空气沁入心肺,让人不知不觉对她产生好感。

“我真的没事了。”努力扯出一抹笑,没有安慰的作用反而多了几分苍凉。

“欢颜,对不起,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是,现在玦”提到这个铭心刻骨的名字,压抑不住的泪成串成串往下落。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本能拒绝接受她的答案,仿佛只要她心中笃定,愿望和信念就会实现。

看着云欢颜惊恐自欺欺人的样子,微笑的天使落下泪来,紧紧握着她的手:“是,玦不会有事的。这么多的难关他都闯了过来,他肯定不会有事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只为心中那一点点可怜渺小卑微的祈愿。

吸了吸鼻子,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坚强:“欢颜,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或不满,都请先放下来好吗?玦办公室的爆炸不是意外,是人为。有人要害他,而这个人是谁,你应该猜得出来。”

“大少爷?!”本能惊呼道,这是她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是。除了赫连羽,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欢颜,你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要尽力保住雪园,保住赫连玦的地位,这样他有还手的机会。

尽管在办公室里发现了焦黑的尸体,但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告诉她,赫连玦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听柳依诺这么一提,云欢颜开始认真回忆和赫连羽相处的点滴。一个是痴傻的稚子,一个是威风凛凛的玫庄主人,自然不可能相同。

赫连羽跟她解释过他的苦衷和经历,只是,她对他的感觉十分陌生,甚至比以往更惧怕。尽管,他对她百般呵护,温柔入微,仍无法减轻她心中的惧意之分毫。

蹙着眉将自己的疑惑说给柳依诺听,语气有些迟疑和不确定。她不敢也不愿相信赫连羽是那么凶残的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杀了与他感情不错的赫连玦。

不,她不相信这件事是赫连羽做的!

“会不会是周海蓝指使的?”说出最可疑的人物。以周海蓝的变态心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更何况她一直恨赫连玦,表面上对他很好,捧上总裁的位置,暗地里却对他残忍至极,简单是猪狗不如。

这个最合理的解释却被柳依否定:“不。不会是周海蓝,她现在下落不明。焰盟最好的情报员都探不出她的消息。我想,她极有可能被赫连羽藏起来了。”

此一推断提出,云欢颜愣了一下,随即反对:“不可能。周海蓝是赫连羽的亲生母亲,他有什么理由囚禁她?”

“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呢?!”美丽梦幻的脸被灯光照得益发朦胧,显得迷离而神秘,镀上一层金箔。

云欢颜有些懵了,赫连家太复杂,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没等云欢颜发问,柳依诺先开口:“我们怀疑现在的赫连羽不是大少爷。”绕口令般的话使得云欢颜云里雾里,理不出个头绪。

“他是谁?”过了良久才吐出短短三个字,要消化这样的消息她真的需要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恢复的时间太巧合,巧合得让人不得不怀疑。欢颜,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雪园并不安全。玦下落不明,赫连羽随时会找上来,所以,你的立场很重要。”突然凝重的语调,云欢颜亦感染到了她话里的紧张。

“我该怎么做?”赫连玦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对他只有担忧焦虑,惊恐和期待。恨意已被磨光,剩下只有悔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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