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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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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你后来被你叔叔带走了。”
“是啊,回去后他痛打了我一顿,打得可惨了。”吁白拉开衣袖,露出自己的胳膊,“你看,疤痕还在呢。”
“有些欺负人了。”邬云儿脸上直冒涩意。
吁白说道:“现在倒觉得没什么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山谷之中?”
“还不是又和我叔闹矛盾了。”吁白说道,“我半年前就自行出走来到了此地,甩他远远的。”
语罢,吁白便挽住邬云儿的双手,说道:“不说那个了,云儿。这些年来我可想死你了,你还好吗?”
她有些避嫌地说道:“我很好,还请你先放开我的手,我要给他包扎伤口。”
“我觉得你讨厌我了。”吁白坐到床沿,唉声叹气地说道。
“怎么突然就说这个?”
“依我看,云儿你怕是喜欢上了这个窝囊小子。”吁白朝严天晨使了一个白眼,随后又说道,“不然,为何对我置之不理?”
“啊!疼疼疼……”严天晨被绷带用力一绑,麻辣的刺痛感顿时席卷全身。
“我,我才没有……”邬云儿不经意间拉紧了手中的绷带,“吁白你不要胡说。”
“我何尝对人胡说八道?”吁白并不收敛言语,“再说,这小子一无是处。他不光气性泯而散,修为也空洞不实,当今完全实属一个废人。”
随后,严天晨便听完了他那一连串的言论。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它不会给予弱者多余的怜悯和公正,与此相反,它能为强者所支配。强者往往能够只手遮天地,脚踩六界之内任何生灵,更能肆意妄为地改写世间法则,弱者反之。
弱者,即是平庸无能的修道者,此类人向来没有关于境界的认知。他们冒险拼命一年,十年,几十年都未必能变强。纵使他们变强了,也可能还只是个光有武力无境界的蠢货。到头来,等待他们的还是惨死。因而世间有了境界一说。
境界则是一种高于武力的强大存在,一切实力皆建立于境界之上。不同境界之间的差距不亚于天与地。唯有境界的提升,方能彰显出一个人的实力之强与地位之高。
假使一介凡人无功力基础,通俗地讲,便是没有异禀的天赋,就算每日勤奋从师修炼,那么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将会受尽千人恨万人骂,饱尝欺凌奴役之苦。
“小子,我所言之语无非是让你长点心,不要死得太惨。”
经他这么一说,严天晨才发觉,一年前的他走洛阳、闯襄阳,也还是停滞在境界之下的领域。
没准,严天晨从前所认识的人也与他一样……
严天晨缄默良久,以往他对命途仅是抱有一种随缘的心态,心想境界什么的可有可无。可现在,他被人贬低的事实砸醒了他。
没有境界,没有实力,他也许一辈子都如现在这般碌碌无为。
那也好。
无为对我也算是变相的解脱吧,严天晨自朝道。
要知道,灵石会有人替他去找寻,尽管目的不同,佩剑也会更换它的剑主,可再也归还不到严府。
内心的沉思有所停顿之际,他便垂头屏气,头脑重归一片空白。
“够了,你别说了。”邬云儿观察到了严天晨凝重的表情,便出言制止。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吁白掌嘴道。
“我总觉得,你说话阴阳怪气的。”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纯粹想对你好罢了,云儿。”
“该不会你……”
“这还用说么。”吁白取下遮掩在手上的细绳,“喏,这是给你的。”
一条串有单个浅色琥珀的手链,玻璃质感清晰透明,其上保留着多条丝带状的纹路,内部置有两只黑色且多脚的爬虫。
“手链?”
“嗯,我特地从伏羲圣地带出来的。”吁白摊开拿着手链的手掌,说道,“这琥珀乃圣地的三大圣物之一,名曰许期,一般由族老下发给伏羲后人佩带。”
“这于你而言一定很贵重,我不能要。”邬云儿把递来的琥珀还给了他,说道,“何况我是一个外人。”
“没那回事,这许期就当是我送你的信物。”吁白把琥珀强塞到邬云儿手中,说道,“我本心向你,一个琥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邬姑娘,恕我唐突,我想出去透透气。”严天晨开门远去。
“严天晨!”
“别理他,云儿。”吁白又说道,“那废人不值得你去陪。”
“他受了伤!我要去找回他。”
“你对他就真的这么好吗?”吁白不松手,盘问着她。
“他答应过我会救馨儿,于我而言自然重要。”
“馨儿……是你的妹妹?”
“是我妹妹。”
吁白没理由再留住她的人,只好打算撒手,可身体并不听使唤。
“吁白!”邬云儿心急地说道。
“外面的天不久后便会黑了,我替你去找他。”吁白走到门旁,“云儿你就在这等我回来即可。”
“你不会乱说话吧?”
“放心,我心里有数。那我去去就来。”
……
“我不是废物——”严天晨立身朝天大吼,几十只林中鸟闻声后振翼而飞。
携有余热的午后阳光穿过林间,映出小路上点点微光。他坐到小路边沿的坡道上,望着坡下的大水潭。
潮湿的坡道上长满了花草,其间上下还布有斑斓的虫蚁。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严天晨愤懑难遏地丢出一个灰石。
顷刻,那颗轻盈的石头便落入潭中,惊起短暂的水波。
“怪你自己没本事吧。”吁白站在严天晨的背后,两手交叉。
“是你?你怎么来了?”
“云儿托我来带你回去。”吁白用羡慕的语气和他说道,“真好啊,能让她关心你。”
“我更希望她没有关心我,这样对她也好点。我若是她,肯定坚持不了陪一个废人整整一年,哪怕环境再清幽再好。”
“哦?”
“以前的我或许是这样想的。”严天晨拍掉了手上的虫子,“可是我后来发现,我错了。她对我真的很好,我也很想付诸行动,帮她圆了救她妹妹的梦。”
“救她妹妹?”
“她妹妹,早在一年前就离开人世了。”
“是谁干的?”吁白杀气上头。
“是我……”严天晨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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