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原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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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岭决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他说:“我并没想让你主动离开。”

顿了顿,他说:“昨天你跟你两个哥哥说的话我听见了,你说你讨厌我, 是这样吧。”

沈溪睁大眼睛看着陆岭,纤长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看上去很是呆萌。

陆岭因为听她说讨厌他, 这两天才不爱搭理她, 这样的话,倒是有情可原。

她解释道:“我不讨厌你,我故意那样说, 我两个哥哥问我们是不是真的夫妻, 要是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他俩会心安理得找你给他们办事儿, 会给你添好多麻烦,他们会拖累你。我自己都是你的负担, 我想让他俩远离你。”

陆岭哦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他说:“对不起, 我早该想到的。”

她的这句话对他的冲击和震撼太大,他才只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没有结合对话的人物和场景对分析这句话。

她轻易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和分析能力。

他不想这样。

屋里安静下来,静到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轻微呼吸声。

半晌,陆岭终于决定开口问这些天徘徊在他心头的问题:“你喜欢纪晏安?等他解除监视,你要跟他结婚?”

“什么啊!”沈溪差点跳起来,披在身上的棉被也随之滑落,“谁说的?纪晏安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猜的?”

陆岭把棉被重新给她裹好,盯着她泪光盈盈的双眼,认真地说:“纪晏安说的, 他说你们俩单独在办公室,你说了这些话。”

沈溪破涕为笑,怪不得陆岭这些日子情绪异常,是因为纪晏安吗?

“他骗你,他说的话你也信?不过我想不到他会骗人,他实诚的很,从来不会编瞎话。你为啥信他的话不早来问问我呢?我跟他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叫他身边有合适的姑娘不要错过。”

陆岭:“……”他竟为此苦恼了好几天。

好一个纪晏安。

他要写信给纪晏安,嘲笑他一通

,不过他现在被监管,来往书信都要检查,信怎么写得好好想想 。

她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了,心情又好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明亮起来。

她看着陆岭无语又憋屈又略带释然的表情,笑盈盈地说:“陆岭,你吃醋了?就因为纪晏安这些话你这些天都不开心,你不会喜欢我吧。”

她脸上带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虽然刚刚哭过,眼睛跟眼尾都有点红,可还是很好看。

陆岭避开她的目光,侧过脸去,他解释说:“我原本只想着跟你结婚的话,一方面能帮助你,另一方面也免了别人给我介绍对象。”

“我想不过是多了个室友,跟以前新兵时住宿舍没啥区别,或者就像家里多了只猫狗,我的生活不会有多大改变,可是没想到我会在各个方面关照你的生活,甚至你的感情,你的情绪,关注的多了,我感觉迷失了自我,我尽力去适应,可适应得并不好。”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溪。

如果这是因为喜欢,那么,就是吧。

沈溪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刚硬又流畅,好看又完美无暇,她默默看了几秒,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说:“你一开始是把我当猫狗的?”

“所以我找来丑萌,想要深刻感受你们之间的不同,我发现,实在没办法把你当猫狗看待。”陆岭自然而然地说。

沈溪:“……”

原来丑萌是这么来的。

想打陆岭x2

一定要找个本子,记录下每一个想打陆岭的瞬间。

陆岭感觉到沈溪的目光变得冷飕飕的,想她可能是冷了,又帮她把棉被揶好,起身兑了些温水,把毛巾泡进去拧干,回到床边帮她擦脸,擦完后,他说:“四点多了,回去睡吧,再睡两个多小时,六点多起来跑步。”

沈溪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她很快入睡并睡得香甜,六点多又被陆岭叫起来锻炼身体。

今天是大年三十,陆岭去营地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沈溪不再去想半夜的事情,心无芥蒂,约陆岭去海边或者去山

上玩。

陆岭正坐在桌边,铺开信纸给纪晏安写信,因为给对方的信要被检查,这信很难写,陆岭对着信纸半个小时都没写出一个字。

他想了想说:“咱俩一起上山,可以走远点。”

沈溪很开心能跟陆岭一块上山玩,两人带着丑萌,往山上走了很远。

空荡荡的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走着走着,发现一颗柚子树,陆岭爬上树摘柚子,“接着。”他说。

沈溪怕砸到自己不敢接,等柚子抛下来她才去捡,她手上抱着黄澄澄的柚子,甜甜地说:“岭哥,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在约会啊?”

一只胳膊搂着两个柚子的陆岭:“……”

他们是在约会吗,他从来没跟哪个姑娘像这样独处过,好像感觉也不错。

他的神经大部分时候都是紧绷,这时候感觉很放松,很惬意。

他站在枝桠上,朝下看了一眼,沈溪抱着柚子,抬头向上看他,脸上带着明媚的笑,那样子真好看。

陆岭感觉自己的心跳乱了节拍。

在山上一直玩到中午,下山的时候陆岭拎了一筐柚子跟几个蜂窝,两人肩并肩地走,煦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这一天特别美好。

沈溪突然想用精神力探查下陆岭的心跳,发现他的心跳速度好快。

沈溪侧过脸去,笑得眉眼弯弯:“岭哥,你心跳得很快,为什么?”

陆岭:“……”因为你?

两人正好经过一排树旁,他突然停下来,一只胳膊拎着筐,一只长臂伸出,拦住沈溪不让她继续走,还往她身边凑,直到把她逼到树边。

沈溪靠着树,睁大眼睛,看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开始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然后目光下移,落到她粉润的唇上。

沈溪俏脸发烫,他靠得太近,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了,他紧抿着的性感的嘴唇近在咫尺,他是不是要亲她呀,可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她的睫毛轻颤,气息紊乱,心脏砰砰砰跳动得厉害,简直要从胸口蹦到嗓子眼来,身体几乎承受不住快速跳

动的心脏。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压迫感消失了,陆岭的声音从一尺远的地方传过来:“你好好感受下,是不是你的心跳比我的还厉害?”

沈溪猝然睁开眼睛,陆岭离她已经有半臂距离,正一脸坏笑居高临下看着她。

沈溪:“……”

嗯?就这?

所以他刚才无限靠近就是为了让她感受下心跳?

陆岭,好像有点坏呀。

陆岭唇角扬得老高,这又是约会又是心跳速度快也是够了,她这样被戏弄后呆萌的样子才可爱。

他拍拍她的肩膀说:“走吧,该回去了。”

沈溪:“……”怎么好像陆岭赢了,她失败了的感觉。

回家后,两人一起做饭,就两人吃饭,他们不打算做太多菜,要不晚上就得吃剩的。就蒸了条大黄花鱼,做了个糖醋里脊,干贝海米冬瓜汤,凉拌海带丝,就是一顿超级美味的午餐。

下午,沈溪开始做蜂蜜柚子茶,把蜂蜜都挤出来,洗柚子,切柚子表层黄皮,再开火熬制。

陆岭仍坐在桌前跟那封信较劲,看他在桌前坐了两个小时只字未写,沈溪凑过来看着空白的信纸笑道:“你不是在给哪个心爱姑娘写信吧,至于这么纠结吗?”

陆岭磨着后槽牙道:“纪晏安!给他写信。”

那小子真是活该被监管。

沈溪笑出声来,能猜出陆岭想写什么,但又不能在信里直白地写。

就纪晏安那一通瞎话,陆岭的执念可真够深的。

直到傍晚,他终于把信写好,满意地写好地址,就等过年后把信寄出去。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早起来仍是跑步,吃过早饭,陆岭带着沈溪放烟花,之后岛上的军属小孩都来拜年,沈溪都给他们包了红包。

沈溪也收到陆岭给的一百元大红包,说是给她的压岁钱。

她笑着说:“那我收下,这钱不记账,不会还你的。”

陆岭也笑:“自然不用还。”

在岛上的这个新年就这样过了。

——

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七,一大早陆

岭去营地后,沈溪就收拾东西。

陆岭说海城军药厂把被褥跟脸盆等大件物品都准备好了,她只要带衣服跟牙膏牙刷等生活用品就行。

赵师长还谁给她配了个助手,会跟她一块去海城,也不知道是谁。

除了衣物跟生活用品,沈溪还带了一些虾干当零食,虾干放在空间里,她想在军药厂也许可以自己做饭,就带了不多的米面调料在空间。

收拾完东西,沈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丑萌,她家还有两只大野兔,六只小野兔,还有十一只鸡,其中的六只母鸡已经下蛋了,鸡蛋她和陆岭都吃不完。

这些动物陆岭要是在家可以由他来喂养,他出任务或者野外训练就得有人帮忙喂。

吴大嫂家离他家最近,可现在吴大嫂大着肚子不方便,沈溪就把两只大野兔从窝里抓出来,带着去找姜彩凤。

沈溪说:“要是陆副团外出的话,还请你帮忙喂我家的丑萌、鸡还有兔子。丑萌跟鸡吃的玉米面子,还有兔子吃得干草都在柴棚,陆岭要是外出就把大门钥匙给你。”

姜彩凤笑着说:“你去研发膏药是为国家做贡献,我也是军嫂,肯定得有觉悟,不就是帮你照看家畜,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咱俩啥关系,你还给我拿兔子干啥!”

沈溪也笑:“野兔繁殖得太快,我估摸等我回来家里那六只兔子也可以吃肉,还要下崽了,家里养不了那么多。”

姜彩凤保证说:“你放心吧,你家的家畜都饿不着。”

回到家后,沈溪把家里的鱼干、腊肉、火腿之类的都挂在后屋檐下,她走后陆岭肯定不会自己开伙做饭,他会吃食堂,这些东西妥善放好保证不会坏。

晚上,沈溪跟他说了拜托姜彩凤照顾家畜的事情,她说:“你要是外出就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陆岭点了点头,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沈溪回答:“都收拾好了。”

“缺什么东西就去买,不用因为是花我的钱有所顾忌,反正是算你借的钱,还算利息,你花得越

多我得的利息也越多。”陆岭说。

沈溪笑道:“我知道,其实你的工资没花多少,也就是买米面用,钱都在我这呢。”

陆岭想了想,郑重地说:“有三件事要嘱咐你。第一,你要是有时间,一定要坚持锻炼身体,跑步肯定不能少。”

“第二,军药厂食堂的饭菜你可能不爱吃,每天喝两杯奶加麦乳精补充营养。”他转身回屋,提来一个轻便布包说,“奶粉跟麦乳精各两罐,别嫌沉。”

沈溪把东西接过来,跟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起。

“第三,有是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到你身边,不过我应该会出任务。”

他拿了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片给她说:“我的以前战友,他在海城,我跟他打过招呼,你可以找他。”

沈溪觉得很感动、很温暖,陆岭对她那么好。

她一一应了下来。

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叮嘱她,可沈溪却没什么好跟他说的。

她想了想说:“我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我这一走,你就轻松了。”

他肯定会恢复到她来之前的单身生活。

陆岭语气平淡:“不算麻烦。”

他并没有这样想,反而担心她在外照顾不好自己。

次日早上七点多,沈溪乘坐登陆艇离岛,陆岭坚持要送她,跟她一块坐登陆艇到对岸码头。

一上岸,沈溪就看到赵若兰挥着胳膊喊她:“沈溪,我跟你一块去海城军药厂。”

沈溪疑惑,赵若兰要跟她一起去研制膏药吗,赵师长说给她找的助手,就是赵若兰?

双方走近,沈溪说:“你要跟我一起去研制膏药吗?”

赵若兰也学医,她所在的杭城医学院没有停课,她去年毕业,毕业后在杭城医院工作。

赵若兰兴奋地说:“是啊,我外婆家在海城,咱们肯定有空余时间外出,我顺便去看她老人家。我妈死的早,但我跟我外婆一家走得还挺近。”

沈溪哦了一声,这个说法也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

她猜赵若兰要跟她一起去的真实想法是她没把药方给曹雅云母女,而赵若兰却跟着沈溪一起去研制膏药,曹雅云母女自然会生气。

这也是一家人争斗的手段。

沈溪很能理解她,她觉得赵若兰这个人说话什么的都很直白,心思都表现在明面上,没什么隐藏的坏心眼,赵师长其实把她教育得很好,赵若兰对她又很友好,是个可以来往的人。

正这样想着,沈溪突然看到赵若兰头上冒出两个大字:女主。

沈溪惊了又惊,那天在大杂院里她知道她在书中世界,也看到了一些画面,没想到这次还提示她女主是谁!

想不到赵若兰是女主。

女主给她当助手研制膏药?女主愿意做她小弟的话,沈溪是可以的。

而且她是女主的话,谁是男主?

沈溪想要迫切知道男主是谁!

她对赵若兰笑笑:“好啊,你能跟我一起去真是太好了。”

赵若兰对沈溪的热情很满意,招呼她说:“那我们上车吧。”

海城军药厂特别重视膏药研发,特意安排了吉普车来接她们,她们会免去一路奔波之苦。

赵若兰带着大包小包一大堆早就放到后备箱,与她相比,沈溪的行李就简单多了,一个行李袋装的是衣物和简单生活用品,非常轻便,一个手提袋里是奶粉麦乳精。

车子启动,沈溪把车窗摇下来,把头探出车窗,朝着陆岭喊:“岭哥,我终于要出岛玩了。”

沈溪鼻子发酸,她已经习惯跟陆岭朝夕相处的生活。

其实她在想:她很快会回来的。

可陆岭肯定相反,会因为她离开感到解脱。

陆岭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只不过会分别一两个月,可沈溪心中有千万般不舍。

他看她还挺高兴地样子,哪里知道她会这样想。

赵若兰笑话她说:“沈溪,你跟陆副团感情真好。”

沈溪把车窗关上,也笑:“你有对象了吗?”

赵若兰大大咧咧地说:“没有。”她今年二十三,也该找对象

了。

“那应该相过亲吧?”沈溪问。

“相亲的哪有靠谱的,就林司令家那儿子,你知道吗,看上他家保姆的闺女了,还来跟我相亲,真不要脸。还有严军长那二小子,口口声声说不靠他老爹,可他又不去参军,又考不上大学,本来想再考一年的,现在可倒好,想考大学都没得考。”

沈溪低头思考,按赵若兰的说法,男主在哪里呢?她需要密切注意赵若兰身边出现的每个男人。

“沈溪,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对象!家世好、能力强、相貌出众,二十五岁是副团长,前途无量。”男主的事情还没头绪,沈溪又听见赵若兰这样说。

沈溪自然也觉得陆岭很好。可她毫不客气地黑陆岭:“可是陆副团不苟言笑,有时候还特别凶,一般人很难接近他,尤其是不爱搭理女同志,不管是哪位女同志,接近他都会自讨没趣。”

赵若兰附和:“可不是,我就挺怕陆副团,都不敢跟他说话,我就不明白明明你们两个都结婚了,赵娇兰怎么还能腆着脸往上凑。”

陆岭乘坐登陆艇回岛,半途打了个大喷嚏,怎么感觉有人在说他坏话!

她们下午两点钟就到了海城军药厂。

下车后,司机去门口叫门卫打电话,很快里面有人出来接她俩。

接待他们的人叫蒋胜利,二十多岁,带眼镜,居然还围了条白围巾,一段搭在胸前,一端在背后,斯文又文质彬彬的样子。

军药厂职工构成有军人、军属,一部分是社会青年,蒋胜利从打扮上来说,肯定不是军人,更像个知识分子。

看过两人的户口本跟介绍信,确认身份之后,交给两人事先就制作好的进出军药厂的工牌,他介绍说:“我是秦专家的学生,跟你们一块负责膏药研发,今天你们先休息一下,明天见秦专家并且开始工作。”

他把两人领到宿舍,两人各一间,只是筒子楼的宿舍,十平米,不带卫生间,卫生间和厨房都在楼房走道一边,公用。

但是房间窗明几净,床单、被褥、脸盆、

暖壶等生活用品都是新的,甚至还准备了一些锅碗瓢盆。

可见军药厂非常重视这件事。

蒋胜利解释说:“陆副团说他媳妇特别爱干净,军药厂就特地准备了这些新的生活用品,军药厂这样做其实也是考虑到你们远道而来,尽量让你们住得舒服,更好地投入工作。”

沈溪想不到在这儿还能听到人提起陆岭,他还这样细心,感觉心里暖暖的。

赵若兰笑道:“沈溪,这里收拾得这么干净,我还跟你沾光了,蒋同志,多谢厂里的安排。”

沈溪保证说:“蒋同志,我们一定会以百分百的努力和热情完成工作。”

蒋胜利点点头,又拿出两张饭卡说:“这是特制饭卡,你们只要出示给食堂大师傅就行,吃饭不要钱。这里虽然准备了锅铲和菜板子啥的,但我们一旦开始工作,你们没时间自己做饭,需要吃食堂。”

蒋胜利又交代了一些生活方面的细节,告诉沈溪他们明天七点半来找她们。

沈溪想要跟陆岭报个平安,就问蒋胜利军药厂里可不可以打电话,蒋胜利说通讯室可以打电话,算是职工福利,不收费。

对方走后,沈溪和赵若兰各占了一间房,简单收拾过东西,赵若兰过来说:“沈溪,我外婆家跟这里很近,我准备去外婆家明早赶回来,我不好意思把你自己留在这里,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外婆家吧,她们一家人都很好,我带去的客人他们肯定欢迎。”

沈溪笑道:“你快去吧,我就不去了,这厂区绿化不错,我就在厂区走走。”

这年头家家户户粮食都定量供应,肯定不能随便去别人家做客。

赵若兰走后,沈溪在厂区随意转转,到了饭点去食堂吃饭,晚饭是小米粥、玉米窝窝头跟白菜豆腐,味道和口感都不怎么样,但很干净。

吃完饭,估摸着陆岭这时候也下班了,沈溪去通讯室给陆岭打电话。

先拨总机再拨分机,很快,电话被人接起。

“岭哥。”沈溪说。

“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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